“叫霽來為你擦些藥。”他的聲音還如平時一般,清冷如山中清泉,“出血了。”
沈灼華這才想起自己被趙安母親呼的那一爪子,臉頰后知后覺地刺痛起來。
“我沒事。”她有些不自在地躲開聞憬的手,毫不在意地摸了摸傷口,“小傷而已,倒是你別死了。”
話音剛落,卻見聞憬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糟糕。沈灼華暗道不好,忘裝了。
她立刻轉移話題,“夫君,陳將軍與江珹有過過節嗎?”
聞憬看了她一會兒才回答,“從前是兄弟,現在不是了。”
“此事多半與江珹有關。”沈灼華低頭拉過來一方薄毯,蓋在聞憬小腿上,“二妹妹何時提審?”
事發突然,聞鳶還沒有做過口供,按照胤朝的刑律流程,她會被交給大理寺審訊。
聞憬道:“綏陽侯府催得緊,圣上特意下令加快了審訊流程,明日就提審。”
沈灼華皺眉,“太快了,陳將軍不一定能查完這么多線索。”
聞憬沒有說話。
沈灼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此事……是否是沖著你來的?”
聞憬笑了一下,“夫人敏銳。”
沈灼華嘆了口氣。
想也能明白,如果真不是意外,誰處心積慮設計一場,就為了嫁禍給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嗎?
只能是沖著將軍府,沖著聞憬來的。
沈灼華道:“既然如此,今日城中必然會有流。夫君,我一會兒就讓稚語出去打聽,留心一下……”
“江珹今日在做什么。”
昨夜聞憬被召進宮時江珹也是一起的,而因為他與兇殺并無太大關系,今日已回禁衛軍當值了。
稚語去了小半日才回來,說綏陽侯府派了一隊人哭喪,從城南哭到城北,白錢扔了半個城那么多。
至于哭什么,自然字字句句都要將軍府償命。
而從她的打探中發現,江珹今日不在城防營,不知去了哪里。
沈灼華想了想,問:“綏陽侯府的人都在府中嗎?”
“奴婢悄悄繞了一圈。”稚語說,“綏陽侯的文姨娘不在。”
文姨娘便是趙安的母親。
“我知道了。”沈灼華道,“你沒被發現吧?”
稚語嘿嘿笑起來,“奴婢慶功可好了,對了少夫人,奴婢覺得有一事很奇怪。”
沈灼華忙問:“什么事?”
稚語:“奴婢在趙安的臥房里悄悄探查了一翻,發現了有些奇怪的東西,但不知道是什么,我就悄悄帶了一點回來。”
她將一個小小的東西遞給沈灼華。
那是一片很小的,像是油皮紙一般的紙片。
沈灼華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么端倪,稚語為何會覺得奇怪呢?
“味道。”稚語說,“趙安的房間有很奇怪的味道,跟這個紙上的有點像,少夫人,這會是毒嗎?”
沈灼華湊過去聞了聞,搖頭,“不像。”
雖然她讓陳敬明去查了,但如果既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還會是什么原因?
沈灼華陷入沉思。
只希望陳敬明去金蘭巷能查到線索。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