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灼華醒來時,聞憬已經不在房中了。
霽道:“公子同白少爺出府去了。”
沈灼華有些意外,聞憬竟然會出門?
但她也沒有多問,老太君派來的人昨夜就走了,院子里又安靜下來。
沒過一會兒,她又被老太君叫了過去。
沈灼華以為是老太君還不滿意,心中嘀咕,強娶人沖喜就罷了,難道還非逼著他們圓房不成?老太太真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況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同聞憬又不是正經夫妻。
誰知老太君說的卻是另一件事。
聞憬名下是有許多私產的,只是從前他忙于沙場,加上許星微病著,這一部分都是由顧蘭芝在幫著打理。
去年聞憬被奪了官職,老太君原想讓顧蘭芝將這些私產交回去,奈何聞憬自己都不上心,加之老太君也怕他這自暴自棄的模樣,會真的將私產全散出去,自己再來個一了百了,因此也就沒有再同顧蘭芝提起。
老太君道:“如今你嫁進來,我見卿時精神也好了許多,想著還是讓你學著接手。”
沈灼華原以為聞憬早已一窮二白了,一聽老太君說,沒想到還有這么多私產。
老太君:“我知道,蘭芝性子直,管著這些東西也許久了,一時讓你去要回來,是有些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呢?對沈灼華來說,跟銀子有關的事那可從來沒有不方便的。
可她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便乖乖地說:“孫媳聽祖母的。”
老太君溫和地強人所難,“那你找個時間,去同蘭芝說吧,也讓她教教你。”
沈灼華一頓,低下頭,“孫媳知道了。”
心中卻想,聞憬跟老太君真不愧是祖孫倆,一樣的缺德。
從老太君那里接過私產單子,沈灼華沒有先去找顧蘭芝,而是決定出門一趟。
她帶上了霽,想讓跑得快的稚語去告知聞憬一聲,還沒踏出大門就遇上了許箐儀。
許箐儀微微怔了怔,微笑著過來同她打招呼,“嫂嫂這是要出門嗎?”
沈灼華對她更多的是好奇,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心思,便也友好地笑了笑,“出去走走。”
“正巧,我也要出門,同嫂嫂一道吧。”許箐儀柔聲說,“我去給表哥拿些調理身子的藥材,嫂嫂呢?”
沒想到她突然說這個,沈灼華正想找個委婉的說辭拒絕。
遠遠地又跑來一道身影,“嫂嫂!你要去哪兒呀?”
卻是從大牢出來后就沒單獨與沈灼華說上話的聞鳶,她如今對沈灼華已經完全沒有敵意了,跑過來時像一道小旋風。
沈灼華仍是那副說詞:“出去走走。”
“那我也去。”聞鳶自顧自地挽住沈灼華的胳膊,“我要是一個人出門,娘又會擔心,我就同嫂嫂一起去走走,大家都放心。”
沈灼華沒想到她如今倒是這樣信任自己了,但能夠避免與許箐儀單獨相處倒也是一件好事。
就這樣,三個人一起出了門。
她們坐的是聞憬的馬車,因為足夠寬敞。
一上車,許箐儀便柔柔地說:“這馬車還是前兩年表哥打了勝仗,圣上御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