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又道,“而我們用他的自由,來換鏟除北周暗樁以及我們南齊藏在暗中的內鬼,盡快肅清朝局。十年時間,只要朝政肅清,朝野上下史志清明,勵精圖治,我南齊定然會國富兵強。十年后,想必楚含有心興兵,但也無力趕追我南齊國力了。”
皇帝聞頷首,“蘇丫頭,你打算得深遠,利弊擺在了朕的面前,朕若是不答應,便不是明君了。”話落,他嘆了口氣道,“說了這么多,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南齊也要能有明主啊。”
蘇風暖聞住了口。
皇帝道,“北周二皇子楚含,不止驍勇善戰,善用兵某,還文韜武略,是個人物。若非有你在,他不是你的對手,我南齊早就危矣了。如今用他來換北周暗樁和南齊內鬼,被你這樣說來,倒是值得。可是,朕身子骨也不好,還能活多久?我南齊新君尚無商喙定下,你說二皇子,他的確有些才華,文武雙全,從這一次徹查機關密道案來看,倒也可圈可點,沒品行不端。可是即便這樣,他將來是楚含的對手嗎?”
蘇風暖看著皇帝,想著這事兒還真不好說,沒讓林之孝和楚含擺在一處較量一番,也難說。
“你看,如今你又不說話了吧?你小丫頭是聰明,想得深遠,但從來沒想朕死后,這江山該歸何人,那個人是否有能力本事是不是?”皇帝看著她問。
蘇風暖咳嗽了一聲,道,“這原也不是我該想的事兒嘛,我自然無需多想了。不過您說二皇子是否是楚含
的對手,我倒覺得,只要我南齊國富兵強,皇上是仁君,品行端正,為人君子有方。朝政清明,重臣輔佐,定然是無大礙的。”頓了頓,她無奈地為楚含說好話,道,“我有一段時間,對他十分頭疼,他連我都敢惹,想必也不懼楚含。”
皇帝聞哈哈大笑。
蘇風暖無語地看著皇帝,想著有這么好笑嗎?不過想想,確實也挺好笑的,她竟然替林之孝說好話。
皇帝笑罷,伸手指著她道,“你呀,看你那不情不愿替他在朕面前說好話的模樣。朕雖然仁善有之,寬厚有之,但卻威壓不足,這是朕的缺點,導致南齊在朕為政期間,出了這么多事兒,養虎為患,以至于如今這般棘手威脅江山的情形。至于林之孝,自小雖然沒在朕身邊長大,但這些日子,朕觀察他看來,論手段,他自然是有的,但若是論仁心大義,他不見得有多少,也不算是個真正的君子。做帝王,綜合種種,差遠矣。”
蘇風暖道,“您可以慢慢地磨練教導嘛,話也不能說得太滿,至少,機關密道案不關他的事兒,從他進京以來,除了糾纏我外,倒也沒做什么出格之事。以后來日方長,慢慢查看。此時下定論,為時過早。”
皇帝笑道,“朕說不過你這個小丫頭,你總是有道理。”
蘇風暖好笑地說,“我說得也沒錯,也不算是無禮狡辯,您的身子骨,至少比北周王強多了,定然比他活的久的。有我在,別擔心。”
皇帝聞又是哈哈大笑,“嗯,這話說得最對。”話落,對她道,“朕看你面色比以前好了很多,還去望帝山嗎?”
蘇風暖道,“我還沒尋到根治之法,如今體內的冰寒還是一座沉寂的冰窟,只不過外泄了些寒冰之氣,使我的身體比以前強些了而已。我想著,待查清了機關密道案,再啟程去望帝山。”
皇帝點點頭道,“朕相信,你這個小丫頭,別人九條命,你就十九條命,不會輕易丟命的。”
蘇風暖笑著說,“借您吉了。”
皇帝道,“朕自然希望你好好的,葉裳那小子,你若是出事兒,他定不獨活,朕還想著倚仗他呢。若是你們都出事兒,我南齊便等于失了半壁江山的倚仗。”
蘇風暖立即說,“您夸大了!”
皇帝搖頭,“你們的所作所為,多少人都是心里明白得很,天下皆知,沒有你們,如今北周和南齊恐怕會調換個形勢。有你們在,南齊才至今安穩。朕雖然孱弱,但并不糊涂。”
蘇風暖道,“正因為您是明君,我才在您面前敢于放肆,有什么便與您說什么。”
皇帝笑著點頭,站起身,對她道,“走吧,你與朕一起去看看二皇子,孟太醫那個老東西,鉆營了一輩子醫術,卻也是個廢物,還要勞煩你為他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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