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云初頷首,“既然大皇子懂得醫術,最好不過,太醫院的太醫們不知道父親得了什么病癥,我正情急想辦法。不知道請誰來給父親診察。”
大皇子上前一步,伸手給國丈把脈。
眾人都看著大皇子。
大皇子把脈片刻,眉頭擰緊,換了一只手,還是查不出病因,他本來以為國丈是裝的,可是如今看來,不是如此,是真的得了什么怪病。他仔細看國丈的面相,雖然昏迷著,緊閉著眼睛,似乎有嘴斜眼歪之相。他慢慢地撤回手。
許云初對大皇子問,“大皇子,你可看出來了?我祖父是得了什么疾癥?”
大皇子抿唇,搖頭,“不知。”
許云初臉色一暗,“孟太醫死了,靈云大師圓寂了,世子妃不在京中,這可如何是好?”
太后立即問,“世子妃還沒下落嗎?”
許云初搖頭,“沒有下落,若是世子妃在就好了。”
太后道,“這么長時間了,快派人去找啊。”
許云初嘆了口氣,“葉世子派人出去了,猜測十有八九是在東境,只不過不知道在哪里,畢竟東境地方太大。”
太后看向大皇子,“大皇子,你派人前去東境催糧,如何了?”
大皇子道,“還沒有回音。”
太后急道,“你可否再傳一封信去東境,讓人查查世子妃的下落?哀家還真想不出來,除了她,還有誰能救國丈?哀家年歲大了,見不得國丈出事兒。”
大皇子聞道,“這天下間,除了
她,自然還有很多醫術好的醫者,比如云山真人。”話落,他對許云初道,“小國舅何不派人去找云山真人?”
許云初道,“云山真人游歷四方,行蹤不定,一時半會兒怕是也不好找尋。”
大皇子道,“這樣吧,我認識一人,醫術高絕,不輸于世子妃和云山真人。他在千里之外,我命人傳信,讓他來京為國丈診治吧。”
許云初當即道謝,“多謝大皇子。”
大皇子擺手,看向太后和皇后,“太后和皇后是準備在國丈府小住了?”
太后嘆息,“國丈得了急癥,查不出病因,這副樣子,哀家回宮也無法安生放心,皇后亦如此。百年暫且先住幾日吧。”
大皇子道,“我聽聞早先國丈還是要設宴的,這急癥來得也太突然了。”
太后面不改色地道,“是啊,太突然了。”
皇后又哭了起來。
大皇子看著床上昏迷的國丈,唉聲嘆氣的太后,哭得眼睛都發紅了的皇后。知道這里面定有內情,但是一時間也堪不破,憑他的醫術,根本查不出國丈是何病因,怎么回事兒。這副情形,他若是強行帶走太后和皇后,那么,御史臺定然會參他個不近人情,朝臣也決計會不容他如此蔑視親情。
他一時心下氣悶,但也無法,想著只能從千里之外將那醫者調進京,才能戮破國丈了。便暫且壓下,寬慰道,“既然如此,太后和皇后便暫住在國丈府吧,但有什么事情,派人進宮知會我,國丈是老臣了,皇上雖然失蹤了,我也不會置國丈于不顧,定會全力為國丈尋找醫者診治。”
太后欣慰地點頭,“好,多謝你了。今日你能來,哀家已經十分欣慰,能為國丈找到醫者前來,哀家更是高興。國丈為南齊江山操勞一生,如今沒想到得了這個疾癥,著實令人心急。你國事繁忙,也要仔細自己的身子骨,可別累壞了。”
大皇子點點頭,告辭出了國丈的院子。
許云初送大皇子出門,看著大皇子氣怒不得發作的模樣,心下想著多虧了葉世子有了這樁安排,否則他還真不知道大皇子竟然也會醫術,那么,今日這事兒難以善了。
大皇子一路無話,來到國丈府門口,上了車輦,回頭看向許云初。
許云初對大皇子拱了拱手,“大皇子慢走。”
大皇子不帶情緒地道,“小國舅一直有本事,本皇子從不敢小看,如今更是不敢小看了。”
許云初平靜地道,“大皇子過獎了。”
不管背地里如何,明面上總算是做到了滴水不漏。這件事,本就是心照不宣之事。
大皇子冷笑,“小國舅也喜歡蘇風暖吧?不知道她的死訊有朝一日傳回京,葉裳橫劍自刎時,小國舅會如何?”
許云初面色一沉。
大皇子揮手放下了簾幕,沉聲吩咐,“回宮。”
車輦離開了國丈府門口,向皇宮折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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