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用西藥鎮靜、解痙,只能暫時緩解,壓不住那股往上頂的“氣”。
“康老師,”周逸塵看向康健民,“我覺得,這位大叔是膈肌痙攣沒錯,但根子在胃氣不和,肝氣不順。”
“光用藥往下壓,效果有限。”
康健民聽得半懂不懂,但他抓住了重點。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可以試試針灸。”周逸塵說道,“針灸可以疏通經絡,調理氣機,配合您的西藥,雙管齊下,應該會好一些。”
“針灸?”男人和他老婆都愣住了。
他們只知道這是個厲害的西醫大夫,沒想到還會扎針。
“能行嗎?”男人有些不確定地問。
“試試看吧,大叔。”周逸塵語氣很溫和,卻透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扎幾針,不礙事。”
康健民也開口了。
“讓他試試吧,小周的針灸技術,我見過,很不錯。”
有了康健民的保證,那對夫妻總算點了點頭。
“那……那就試試。”
周逸塵回到自己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布包。
打開布包,里面是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他拿出酒精棉球,仔細地給幾根銀針消了毒。
“大叔,您坐好,放松,別緊張。”
他先取了男人手腕上的內關穴。
找準位置,右手捏著針,快準狠地刺了進去。
男人“嘶”了一聲,但沒感覺到多疼。
接著是腿上的足三里。
最后,周逸塵讓男人閉上眼,在他兩邊眉頭內側的攢竹穴,也各下了一針。
針扎下去之后,周逸塵用手指輕輕捻動著針尾。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辦公室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那折磨了男人一個多月的、不間斷的呃逆聲,停了。
就這么突兀地停了。
男人自己也感覺到了,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他老婆捂著嘴,一臉震驚。
一秒,兩秒,十秒……
足足過了半分鐘,那要命的“嗝”聲,都沒再響起。
“不……不打了?”男人小心翼翼地喘了口氣,聲音都在發抖。
“真的不打了!”
他激動地看向周逸塵,眼神里全是震驚和感激。
“神了!真是神了!”他老婆反應過來,激動得語無倫次,“周醫生,您真是神醫啊!”
康健民也看得目瞪口呆。
他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湊近了仔細看,半天憋出一句話。
“你小子……真有你的!”
周逸塵笑了笑,又取出一張處方箋。
“針灸只是暫時把氣理順了,還得吃點藥鞏固一下。”
他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旋覆花、代赭石、半夏、生姜……
是旋覆代赭湯的加減方。
“康老師,我開個小方子,您給把把關?”他把方子遞給康健民。
這是一種尊重。
康健民接過來,看著上面那些他認不全的藥材名,老臉一紅,擺了擺手。
“你開的方子,我信得過。”
半個小時后,周逸塵起完針,男人已經能正常說話,臉上也有了血色。
夫妻倆對著周逸塵和康健民千恩萬謝地走了。
辦公室里又恢復了安靜。
康健民看著周逸塵,眼神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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