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簍被塞得滿滿當當,幾乎要撐變形了。
周逸塵站起身,彎腰,雙手抓住背簍的背帶,把背簍背了起來。
感受著背上沉甸甸的分量,周逸塵的心情更好了。
有了幾十斤肉,起碼一兩個月不愁沒有肉吃了。
等他下山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快黑了。
下山的路,遠比上山要難走,為了避免碰到村里人,他特意沒走常走的那條大路,而是繞了個遠,從一處少有人跡的陡坡往下走。
一路上,除了風聲和自己腳踩在雪地里發出的咯吱聲,再沒有別的動靜。
當遠遠看到自家院子那熟悉的輪廓時,周逸塵一直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了地。
他加快了腳步,繞到自家院墻后頭,又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動靜。
確認四下無人,他這才打開院門,回到院里。
倒不是非得這么小心,他也是為了避免麻煩。
畢竟這么大一只狍子,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估計就留不住了。
按照規矩,山上的東西都是生產隊的。
如果只是野雞野兔這種小動物,倒是沒人會管。
但像狍子這種大家伙就不行了。
到時候傳開了,他這肉能留下才怪了。
下鄉人雖然淳樸,但那也要看情況。
……
周逸塵把背上的狍子卸下,重重地仍在院子中央的雪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活動了一下被壓得酸麻的肩膀,顧不上休息,立刻開始準備收拾這來之不易的獵物。
放血、剝皮、開膛、去內臟……
一套流程下來,他做得有條不紊,動作嫻熟得像個經驗豐富的老屠夫。
溫熱的狍子血被他用一個干凈的木盆接住,這可是好東西,灌血腸或者做成血豆腐,都是難得的美味。
院子里,昏黃的燈光下,只有他一個人忙碌的身影。
就在他將整張狍子皮完整地剝下來,準備處理內臟的時候,院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逸塵,我回來啦!”
江小滿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等江小滿走進來,她剛想抱怨兩句今天的天氣有多冷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場景。
院子里,一頭被剝了皮、開膛破肚的野獸正冒著絲絲熱氣。
而她的男人周逸塵,正挽著袖子,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刀刃上還滴著血。
那畫面,沖擊力十足。
江小滿的腦子,嗡的一聲,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
“天啊!”
江小滿驚呼一聲,三步并作兩步地沖到狍子面前,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逸塵,這是……什么?”她結結巴巴地問道。
“狍子。”是周逸塵得意的說道。
“狍子?”
江小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繞著那具龐大的身軀轉了兩圈,小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我的天!這么大!”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狍子身上還帶著余溫的肌肉,那結實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又驚嘆了一聲。
“逸塵,這……這是你打的?”
“山上陷阱套的。”周逸塵用沾著血的手背抹了下額頭的汗,語氣輕松,“運氣好,這家伙自己撞上來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