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咚咚咚!!
上官珩輕叩門扉,說道:“師妹,我回來了,還給你買了好吃的。”
阿朝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自己七師兄回來了。
她將手里的小白狐放下后,小跑著去開了門。
幾縷冷白的月光傾瀉,上官珩的視線亮晶晶的,阿朝順著他的視線往下,落在他腰間的瓶瓶罐罐上。
阿朝指著這罐子,問道:“七師兄,介里面系什么呀?”
上官珩覆手落在阿朝的發頂,輕輕一拍,溫煦的嗓音像是三月拂柳的春風:“給你帶的茯苓紅糖糕。”
阿朝有些呆:“給窩帶的?”
上官珩:“嗯。”
上官珩點頭,抬手掏出幾塊茯苓紅糖糕遞給阿朝。
上官珩:“張嘴。”
阿朝耳邊響起上官珩清甜的嗓音,一抬眼就對上他眉眼盈盈的笑臉。
玉白手指捏起的糕點已經遞到嘴邊,阿朝順勢咬下,瞳仁盛點亮光,眼睛布靈布靈的。
她雀躍:“好好吃哦,謝謝七師兄~”
阿朝腦袋邊冒著粉色小花花,從對方手中接過糕點又咬了幾口,朝著上官珩燦爛一笑。
頰邊展開淺淺的梨渦,漂亮得像朵純白的曇花。
瞧阿朝饜足得像只貓兒的樣子,上官珩笑著為阿朝整理了下發皺的衣角,平鋪整齊后又用指尖梳理凌亂的額發。
阿朝乖乖巧巧地站在原地任他搗鼓,突然想到了下午撿到小白狐這件事。
阿朝:“七師兄,窩今天在宗門撿到一只好闊愛的小白狐,和阿朝一樣乖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上官珩:“白狐?”
上官珩警覺起來,猛地想到了什么:“師妹,那白狐在哪兒啊?”
阿朝拉著上官珩去了床邊,而懶惰還是和先前一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見狀,上官珩將一切看在眼里,眉頭微蹙,咬字間空氣也如凝滯般,帶出幾分沉重的意味:“沈辭川,你想騙小師妹到什么時候?”
說著,上官珩一個手刃毫不留情地對著沈辭川的頭頂落去。
可眨眼間,躺在床上的白狐便消失不見。
“哈......”
有人打了個哈欠。
沈辭川:“七師弟你這水平還得多練練,有點慢了。”
這聲音像屋頂的水滴滴落般清洌,可太過懶散,語速較之常人而慢了些。
像沒睡醒,帶著一股軟綿綿的松散勁。
阿朝尋聲看去,就看見沈辭川正慵懶地靠在一旁。
眉如遠山,面如凝脂,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氤氳困氣的水霧,薔薇色的唇瓣削薄而柔軟。
阿朝看著眼前的生面孔,疑惑地對上官珩問道:“七師兄,介個漂亮鍋鍋系誰啊?”
上官珩瞪了眼倚靠在一旁的沈辭川,轉頭又揉了揉阿朝的腦袋,眉間攏起一道淺褶。
他溫和地叮囑道:“師妹,這是剛才的那只白狐,同時也是咱們的四師兄——沈辭川。”
阿朝聞,撓了撓頭,眼神里盡是不解之色。
阿朝:“小白狐還能變成人咩?”
上官珩有些哭笑不得:“師妹,你四師兄和我們不同,他的父母都是化形的靈獸,他本人更是極為少見的妖修,化形休憩是很常見的行為。”
“所以,以后在路邊見到好看的靈獸,不要總想著拐回自己家里知道嗎?”
“阿朝知道啦~”阿朝點頭應下,但又忽然想到先前上官珩的叮囑,“可介果鍋鍋和七師兄說的四師兄不一樣呀~”
“他不會使喚阿朝,而且變成白狐的時候很乖很闊愛噠。”
上官珩:“......”
他是不是給其他師兄介紹得太難堪了,怎么感覺他們在師妹心里的負面形象有點重啊?
上官珩深吸一口氣,對上阿朝一臉純真的小表情,他的腦袋恨不得埋進地縫再也不出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