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振、梅應、高士順站在畫板前,一起打量著這幅畫像。
短暫的沉默過后。
陳振嘆氣道:“在這上面題字,未來多半要死無葬身之地。”
高士順冷幽幽的道:“作畫的,要被千刀萬剮都不止。”
梅應冷不丁的道:“那你還畫?”
高士順嘆氣道:“咱家有拒絕的選擇嗎?”
陳振瞥了眼高士順,“你并不怕,甚至還隱隱有些期待。”
高士順輕笑道:“咱家的手剛剛都還在抖呢,怎可能不怕?”
梅應說道:“這是你的投名狀,你很看重他,不然來傳旨的,怎么也不該是你。”
高士順解釋道:“咱家來傳旨,純屬巧合。”
陳振、梅應都沒再多說,兩人依次持筆,在畫紙上如實評價了皇帝梁廣如今的長相。
寫下之后,他們也相當于是上了賊船。
高士順莫名的松了口氣。
懸在空中的牢籠里,白發老者已經趴在牢籠底座,他瞧向高士順,問道:“本座和那小子的對話,你應該也都偷聽到了吧?”
高士順抬頭,看向牢籠里的白發老者,微笑道:“您是想打聽燕龍城和燕傾城?”
白發老者點點頭。
高士順再次拿起畫筆,抽出一張空白畫紙,一邊畫,一邊介紹道:“燕龍城被稱作三絕郎君,在江湖上的名聲很好,實力處在宗師之下第一行列,可以在三位宗師境高手的圍攻下安然全退。
他和朝歌城金吾衛大將軍秦飛虎的關系很不錯。
前段時間,幫秦飛虎做了一件事,已經安然脫身。
至于燕傾城,咱家也是直到今晚才知道她原來是個女子,她要比燕龍城更有名氣,實力也更強。
燕傾城用劍,被稱作劍魔,當今天下,在咱家所知的劍道高手里,她可以排在前五名,甚至有問鼎劍道第一的資格。
最近,刀圣柳青陽約戰刀魔燕傾城,臘月初八,金鑾殿屋頂,他們會有一場決戰……”
簡單講述過后,高士順放下畫筆,右手向前一揮,畫板上剛畫好的畫像瞬間飛向牢籠里,飄落到白發老者身前。
白發老者看向畫像,渾濁的眼睛漸漸震顫,畫紙上,畫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以及一名渾身籠罩著黑袍、面戴青銅鬼臉面具的修長身影。
“兒女在世,各有成就,本座也算沒什么遺憾了。”白發老者輕語,定定的盯著畫像看了看,蒼老的面孔貼在畫紙上,緩緩閉上眼睛。
陳振、梅應臉色微變,相互對視一眼,都繼續保持沉默。
高士順繼續作畫。
天漸亮。
東方浮現魚肚白。
臥虎山山頂。
在發現姬太初并非太監,而是真正的男人之后,沈傲君有千萬語想說想問,但最終她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問出口。
就連心里的想法,也都是斷斷續續的。
直至昏睡過去。
等她醒來后,就看到姬太初正赤著身子,盤坐在側,臉頰不由一紅。
在發現自已也是一絲不掛,臉頰愈紅,連忙扯過一旁的衣袍裹在身上。
看到衣袍上的鮮紅血跡,她頭皮隱隱發麻,羞澀難耐,一顆心跳的越發快了。
羞澀過后。
她抿著紅唇,幽怨的盯著姬太初的面龐。
這男人,竟然是個假太監!
一個假太監,混在宮里,到底想干嘛?
姬太初開口道:“先感受一下你的身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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