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餿米飯剛碰到舌尖,那股酸腐味鉆進喉嚨,翠兒胃里猛地一陣翻江倒海。
她趴在地上瘋狂干嘔,酸水混著沒咽下去的米粒吐了滿地。
云清辭懶懶打了個哈欠,語氣漫不經心。
“春蘭,她什么時候把地上這些舔干凈了,什么時候在讓她走。
秋菊,幫我打水,我要泡澡。”
春蘭憋了許久的氣終于順暢了,臉上露出淺淺的梨渦,脆生生應道:“好嘞小姐,保證完成任務。”說罷叉著腰瞪向翠兒,眼底滿是揚眉吐氣的快意。
云清辭將自己泡在熱水里,全身心都放松下來。
藥浴方子是她從空間里拿的,藥材化作淡綠色的漣漪,正一點點驅散體內的藥毒。
她閉上眼,指尖劃過腕間玉鐲,卻沒察覺窗外那棵合歡花的枝椏上,一片墨色衣角正隨著夜風輕晃。
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融入夜色,只留下幾片被帶動的樹葉。
三皇子府書房,燭火搖曳。
墨璟淵身著云錦白衣,暗金線繡的蟒紋在光線下若隱若現,明明是溫潤的月色,卻被他穿出了幾分凜冽。
他坐姿如鐘,指尖捏著書卷,指節泛著冷白,哪還有半分白日里癡傻模樣?
寒霜一身夜行衣跪在書桌前。
“殿下,云大小姐用特制藥膏掩蓋了臉上的傷疤,看著竟與常人無異。
她還教訓了柳氏安插在身邊的丫鬟,手段利落,顯然識破了對方的伎倆。”
墨璟淵翻書的動作不停,書頁翻動的輕響在寂靜的書房里格外清晰。
云太傅是太子的人,京中都傳他的嫡女蠢笨如豬。
看來,傳也未必可信。
過了半晌,他抬眼時,眸中閃過一絲興味,淡淡開口道:“調教好了,或許是把好刀。
繼續盯著。”
“是。”
寒霜默然,起身消失在書房,順帶輕輕關上門。
書房變得安靜下來,墨璟淵放下手里的書,劍眉輕挑。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云清辭,本王倒是要看看。
這局,你怎么破?
泡完澡,云清辭從木桶中出來,看到秋菊套在她身上花紅柳綠的衣服,不由頭疼。
這些衣服,不僅款式老氣,而且花色艷俗。
這哪里像府邸大小姐穿的,倒像是青樓女子穿的。
來到衣柜前打開一看,柜子里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
她隨便抓了一套里衣穿在身上,先湊合一晚吧。
折騰一天,她全身的骨頭都是酸的,躺床上后,她研究了下手腕上的鐲子。
肚子還在叫,她嘗試著想讓空間給自己變碗泡面出來,但啥也沒有。
她又想了護膚品,啪嗒一聲掉出來一瓶神仙水。
她又試了下別的,這玩意兒只能調出來她研究所里的藥品和護膚品。
罷了罷了,有這些藥就不錯了。
看看手腕都快趕上她現實生活中的大腿了,起身又給自己打了一針抑制食欲的藥,這才躺下。
他媽的,是誰說減肥有特效藥的?
她好歹是醫學天才,好歹也是長了腦子的。
減肥這玩意兒,除了餓就是抽脂。
而且,抽脂有風險,容易死在手術臺上。
眼下,她倒是想抽脂,也沒人給她干。
所以,只能饞了打嘴,餓了喝水。
身底下的被褥實在太薄,稍微翻身都硌得慌。
她皺眉,云燕婉、云知意,你們欠原主的錦衣玉食,我會讓你們跪著雙手奉上。
第二天一早,云清辭找了一身白色素凈的衣裳穿上,一頭烏黑及腰的頭發僅用一根木簪挽起。
銅鏡里,臉上刀口處消腫了,結痂的地方在慢慢恢復。
這特效藥,效果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