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內,燭火搖曳。
寒霜壓低了聲線,語氣凝重:“殿下,動手的又是太子的人。”
墨璟淵指間把玩著一枚玉佩,幽暗的眸子里翻涌著不明的光。
他忽然勾了勾唇角,笑意未達眼底,透著幾分冰冷譏誚:“二哥的婚期近了吧?若此時不慎受了傷,這婚期、怕是要往后拖拖了。”
他把玩著玉佩的動作一頓,聲音冰冷:“是時候,給我的好二哥備一份大禮了。”
“屬下明白。”寒霜躬身應下,轉身離去。
云清辭回到碧水院時,心猛地一沉。
院里空蕩蕩的,春蘭和秋菊不見蹤影,房間里的桌椅翻倒在地,碎瓷片濺得到處都是,顯然經過一番折騰。
還沒等她理清頭緒,身后傳來翠兒幸災樂禍的冷笑:“云清辭,你死到臨頭了,二小姐用了你給的藥,如今臉都爛成了鬼,老爺和二夫人正火大,已經把春蘭、秋菊那兩個賤婢拖去罰了,我看你這次怎么躲。”
不過才半天而已,竟急著要結果?
云清辭心頭火起,拎著裙擺就往西院沖。
剛到院門口,就見春蘭和秋菊趴在長凳上,原本鮮亮的裙擺在臀后滲出大片紅。
兩人臉色慘白如紙,氣若游絲,連哼都哼不出聲。
“該死的!”
云清辭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眼底翻涌著驚怒。
這群人竟敢動她的人!
正這時,屋內傳來云燕婉撕心裂肺的尖叫:“爹、我的臉、疼死我了!”
云清辭眸光一冷,這藥效本不烈,但她特意加了些刺激性藥材,就是故意要讓云燕婉嘗嘗苦頭。
這樣,才能解原主積攢的怨憤。
她急切推開而入,云太傅正焦躁在屋里踱步,見她進來,怒指著她咆哮:“逆女,你死哪兒去了?你看看燕婉的臉被你折騰成了什么樣。”
“父親。”云清辭的聲音拔高,帶著壓抑的怒火,“我早說過這藥藥效霸道,涂上會劇痛難忍。您不妨親自看看,妹妹臉上的膿水是不是已經收了,都開始結痂愈合了吧。”
云太傅將信將疑,快步走到床邊掀開帳子。
果然,云燕婉臉上的膿水已經止住,紅腫處卻肉眼可見在好轉。
柳如煙也湊過來一看,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剛才只顧著拿春蘭、秋菊撒氣,竟沒細看女兒的臉。
“父親要遷怒,沖我來便是。”云清辭冷冷地掃過地上的丫鬟,“為難兩個下人算什么本事?”
云太傅臉色一沉,語氣傲慢:“兩個卑賤奴婢而已,難不成還要我給她們賠罪?你看看你教的好奴才,連你姨娘都敢頂撞,再敢放肆,直接發賣到窯子里去。”
“你敢。”云清辭氣得渾身發抖,胸腔劇烈起伏。
她死死攥著拳。
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總有一天,這些人會跪著求她。
“燕婉妹妹的臉明日一早便能消腫。”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父親記得備好天山雪蓮,我自會來復診。現在,能讓人把她們送回我院中了嗎?”
柳如煙在一旁看得得意,嘴角噙著抹勝利者的淺笑,眼底卻淬著毒。
總算抓住這小賤人的把柄了。
云太傅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人把春蘭和秋菊抬走。
翠兒站在院內,嗑著瓜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大小姐,早知今日,當初就該聽話些。你看,這不就連累了下人挨了板子?”
云清辭冷冷瞥她一眼:“依你看,我該怎么聽話?”
翠兒見她語氣軟了,越發得意,嬌笑著湊近:“自然是二夫人讓你學狗叫,你就得趴在地上學狗叫。”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