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連戰士們都記著她的家鄉,記著寶寶的名字。
陸宴回來后,她趕緊把布拿給他看:“你看,戰士們送的,正好給念滬做件小褂子。”
陸宴摸著布,笑著說:“咱們的念滬,還沒出生就這么招人疼。等你縫好小褂子,我帶著你和念滬去后山拍照,把布上的花和山上的杏花都拍進去。”
可這事傳到張翠花耳朵里,又成了她嘴里的“閑話”。
那天在供銷社買鹽,她聽見兩個軍嫂說“凌嫂子給寶寶起的名字有味道,還帶著上海的念想”。
立刻插話說:“什么念滬不念滬的,聽著就矯情!咱們在軍營里,就該起個跟部隊有關的名字,像‘陸擁軍’‘陸衛國’多好,偏要扯什么上海,好像誰不知道她是上海來的似的!”
其中一個軍嫂聽不下去,懟道:“張嫂子,人家起什么名字跟你有啥關系?”
“就是啊,凌嫂子離家遠,想家,給寶寶起個念家鄉的名字,怎么就矯情了?你要是想家,也給你家娃起個念老家的名字啊!”
張翠花被懟得啞口無,拎著鹽袋悻悻地走了。
她心里又氣又嫉妒,憑什么凌安安現在起個名字都能被人夸,自己在家說句話都沒人愿意聽?
可她沒想想,凌安安的名字里藏著的都是牽掛。
而她的話里藏著的,從來都是計較。
陸宴聽說張翠花又說閑話,心里有點氣,想去找她理論。
卻被安安拉住:“別去,她愛說就讓她說,咱們的寶寶叫什么,咱們自己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