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陽聞嗤笑道:
“咋了,你給令哥去勢啊,信不信余老爺子把你按在洗腳盆內淹死!”
接連被懟蘇堤怒了,忍不住吼道:
“吳墨陽,你狗日的非得跟我反著來是吧?”
“令哥今后是我錦衣衛的人,你就別做夢了!”
.......
在河套,卜石兔派出的巴根已經到了。
他的任務是讓余令趕緊離開河套,不能讓余令呆在草原。
“我不能走!”
余令悲憤的指著那一排排串在一起的人頭,雙眼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整個人已經處于狂躁的邊緣。
余令的悲憤不是裝的。
也就過了一天而已,受傷的五十七人變成了受傷五十人,剩下的七個在睡夢中死去,連遺都沒有。
人突然就走了!
余令用了最好的藥,給了最好的照顧,也就打個盹的工夫,再睜開眼,人已經陰陽兩隔了。
接下來還會有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五十多人保守估計能活二十人左右。
望著暴躁的余令巴根有些畏懼。
他總覺得今年的這個歲賜使不像是一個讀書人,身上的殺意好大。
巴根總覺得歲賜使像狼一樣,喜歡看人的脖子。
似乎在尋找下嘴的機會。
“看,就是這些人襲殺了我們,現在把我們的人殺了,你剛好來了,然后催促我快些離開,順義王做的?”
巴根聞大驚,想指著遠處的大黑山發誓。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萬一是大汗做的,自己若貿然發誓,誓萬一真的靈驗了怎么辦。
“使者大人傷亡了多少人馬。”
“二百!”
“什么?二百?”
巴根深吸一口氣,先前使者在大殿罵呂張的那一幕自己沒看到,對于呂張被氣的昏倒他總會覺得是謠傳。
如今自己跟使者說了幾句話而已。
他感受到了什么是張嘴就來。
傷亡二百人?
使者這次的隊伍總共就三百零幾人,還死二百人,那這些圍著大鍋等飯吃的不是人,是魂魄么?
“使者莫開玩笑,給個人數,我一個人賠一匹馬如何?”
余令冷笑的望著巴根身后的五個人,嗤笑道:
“我殺了你的五個護衛,我給你五匹馬如何?”
巴根很想說大明人命怎么能和自己等人相比。
但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忍下去了。
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把余令送走,因為真的要出大事了,等的別的部族來,這里一定會打起來。
“一個傷員兩匹馬!”
“不行,還是那句話,我殺了身后五個人我給你十匹馬如何,我有錢,我不但能支付你身后五個人的,也能支付你的!”
余令語氣逐漸森然,面容也慢慢猙獰。
“既然你開價了,那一切都可以用價格衡量,說吧,你的腦袋值多少匹馬,我此刻就準備買下來!”
隨著余令的話語傳開,跟著余令一起來這幫人緩緩轉頭,目光不善的盯著巴根。
自從見血后這群人的氣質大變。
眼神變得有了壓迫力。
巴根再次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總共才三百人,你們哪里來得傷二百人,我要核查人數,然后按照一人三匹馬來賠如何?”
余令點了點頭,朝著陳默高指了指。
陳默高飛快的跑了過來,很有默契地伸開手。
十根手指上有三個大水泡,其中一個已經破了……
“這樣的傷你不心疼么?”
巴根痛苦的閉上眼,他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沙漠深處的黑魔鬼。
這是人么?
余令朝著蘇懷瑾招了招手,蘇懷瑾慌忙跑了過來。
巴根望著已經結痂的小傷口眼皮不停的跳。
長生天啊,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他怎么能如此地不要臉。
“說實話我已經很克制了,順義王待我不錯,我這個人最講恩情,也最良善,三百多人里,那些輕傷的我都沒算!”
所有錦衣衛愣愣的望著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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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原本以為在京城他們是最不要臉的人。
在東廠眼里低他們一等,在清流眼里他們是皇帝養的惡狗。
如今見了余令……
所有人突然覺得這才是不要臉的祖師爺。
最良善?
還最講恩情?
這樣人的為什么不是自己錦衣衛的鎮撫司的,有這樣顛倒黑白的人當上官,誰還敢罵自己。
“使者的意思說這二百人都是重~~傷?”
“是啊,我大明的人是炎黃子孫,每個人身上都流淌著尊貴的血脈,只是我們不愛說而已,明白我的意思么?”
“一百人,每人三匹馬,清點結束后立刻過黃河,回你的大明去!”
余令認真的的點了點,伸出了手。
巴根怒道:“馬在牧場,不在我身上!”
“我伸手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口說無憑,立個字據或者說是給我一個信物吧,萬一耍賴呢?”
巴根掏出信物塞到余令手里后憤然離開。
“今后來大明有啥事找我啊,我熟人多!”
巴根聞直接跑了起來。
望著巴根走遠,余令將信物交給了蘇懷瑾,低聲囑咐道:
“快去,我懷疑歸化城已經亂了,戰馬到手咱們立刻過黃河!”
“好!”
蘇懷瑾招了招手,這群愛熱鬧的錦衣衛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三百多匹馬呢,得在屁股上做好標記,自己也可以擁有讓人羨慕的寶馬了。
這一趟真值!
陳默高咧著嘴得意道:
“別說牽你幾匹馬,老子在京城去酒樓掌柜的都不花錢。”
巴根望著開始忙碌的余令等人,心痛的幾乎快站不穩。
巴根給了自己一巴掌,他恨自己為什么要嘴賤。
吐出一口濁氣,巴根自我安慰道:
“就送到大明去養一段時間吧,遲早還是會回來的!”
喜歡哈哈哈,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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