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聞潮生盯著孟樊廣的眼睛,隨時觀測這個人是否在說謊,后者被這眼神看得實在是有些發毛,便只好將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
“齊國在東部與趙國的對陣之中大敗,支援過去的十五萬大軍被滅了幾乎一半……剩下的潰不成軍,聽說正在逃亡,估計用不了多久也會被徹底剿滅……”
聞潮生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內心竟然沒有多少震驚,更多還是沉重。
因為對于齊國東部的狀況,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齊國落敗,很可能便代表著燕國與趙國開始發力,聯合在一起要對齊國動手了。
“齊國的軍隊落敗,那參天殿的那些圣賢呢?”
聞潮生隱隱覺得不太對。
參天殿此次出去十五名圣賢這件事情天下皆知,風聲自然也傳到了他的耳中。
連他自已也沒有想到,齊國的參天殿竟然會派出十五名圣賢去東邊的戰場,這十五人可是實打實的六境修行者,是站在這個世界武力峰頂的那一批人,有他們在,齊國的軍隊怎么可能會這么容易就潰敗?
再者,這十五人也絕不容易對付,聞潮生雖然對于齊國的書院極為不屑,但參天殿內的那些人修為可是實打實的六境,十五名六境若是聚在一起,聞潮生覺得這個世上若是不出七境,怕是也不好動他們。
“這……倒是沒有什么消息,不過既然軍隊已經潰敗,想必他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孟樊廣沒有說謊,他確實沒有聽說有關齊國參天殿圣賢的消息。
聞潮生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那十五人只有三種去路。
一者,因為傲慢而被蒙蔽了心智,分散開來逐個擊破。
二者,他們叛離了齊國,被燕、趙那邊兒的大修行者說動,成為了伐齊的一員。
三者,燕趙這些年藏了世人根本沒有想到的恐怖力量,正面擊潰了這十五人。
這三種情況都很荒謬,但相比之下,前面兩者要稍微現實一點。
聞潮生出來塞外不久,沒想到竟然從孟樊廣這里得到了關于齊趙邊境的戰況,于是很快聞潮生便發現了另一個敏感的問題,他對著孟樊廣問道:
“等一下,你身居塞外深處,怎么會對齊趙那邊戰事如此了解,你是從哪兒拿到的消息?”
這個問題,直接問得孟樊廣身軀一僵,他的鬢角開始不自覺地滲出冷汗,語氣也變得吞吞吐吐。
“我……我聽人說的。”
聞潮生追問道:
“聽誰說的?”
孟樊廣沉默片刻,咬牙道:
“就是坊間的傳。”
“塞外到處都有風聲,四國之戰雖然沒有波及塞外,但我們對于你們的戰事也很關心,畢竟……”
他話還沒有講完,身體卻繃得更加僵硬了。
不是因為腦子一片空白,沒有謊話繼續編造,而是他的胸口傳來了劇痛。
一道裹挾著冰冷寒意的劍影已經刺入了他的胸口。
這劍影里蘊藏劍意,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孟樊廣能夠感覺到,倘若這劍影再往前三分,他的心臟就要被活活扎穿……
一時之間,孟樊廣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小心,生怕自已的心臟一個不注意撞在聞潮生的劍影上。
“你我坦誠相待,興許還能撿回一條命。”
聞潮生單手伸到了孟樊廣的腦后扣住他的后腦,讓他貼得稍微近些,壓低聲音道:
“活著,得有活著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