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順勢向上瞧去,越是往上,山勢越陡,頗是難行,蕭月生神目如電,透過越厚重的霧氣覺這座山峰玉高,行至半山腰,已是白雪覆蓋,但并非高不可攀,他神念隨即展開,覺山外有山,這座山峰之北,另有一峰更加奇崛高陡,形如刀削,可算是真正的絕峰,三條長索將兩峰連接。
與剛才見過的羊皮圖一對比,即知那座絕峰才是真正的縹緲峰,是靈鷲宮地所在。
兩人身形隨即在原處消失,出現在白雪冰封的峰頂。
“唉,看來真地不能小看天下人吶!”蕭月生摟著溫軟幽香地謝曉蘭,看著橫亙于兩峰之間的鐵索,不由贊嘆。
站在山頂,云霧皆踏于腳下,此處寒風凜冽,霧氣不存,天朗氣清,可相望于另一峰。
此峰挺直陡峭如筍,絕非人力可攀,高度亦是遠此山,兩座山峰之間距離約有五百米,即使是攻城之用的投石車過來,怕也是無能為力,實難想象當初是怎樣將鐵索拉上。
“真嚇人!”謝曉蘭緊貼著自己男人地身體,探頭往下身,隨即忙不迭的縮回,鬢已被吹亂,玉臉褪了顏色,蒼白如雪。
兩峰之間。霧氣籠罩翻滾,深不見底,宛如一只巨獸盤踞其中。
“呵呵……,沒想到夫人這般膽小。”蕭月生站在凜凜的寒風中,禁不住開口取笑,自然迎來了一記嬌媚的白眼。
“走吧!”兩人的身影又是一閃而逝。出現在另一座山峰,鐵索地另一端。
這邊是幾十米方圓地平臺,這在平直的山體上顯得異常突兀,格格不入,仿佛是有人將這塊突出的平臺硬生生的安在山腰上一般。
蕭月生站在的平臺上嘖嘖稱奇,此處平整寬闊宛如小校場般,他仰望天,陽光沿著平直地山體直射而下,仿佛比在山下更加明亮幾分,只是卻無法破開腳下繚繞的云霧。也難怪他嘖嘖不已。
“看來先前沒人來過。”蕭月生踢了踢腳下的插著斑斑銹劍的白骨,漫不經心的說道。
曉蘭輕應一聲,玉臉沉沉,看著腳旁十幾具散落的骷髏與到處散落的刀劍,眼前仿佛閃現著數十人廝殺的慘烈情景。
骷髏一直延伸至巨大的石壁前,青苔油油。仍難掩這是一座巨壁之實,寬有三人長短,高約五人左右,呈長方形巨壁之上,刀劍斬擊之痕宛然在目,且有兩具骷髏伏在壁上,成站立之姿。透著幾分不甘。
蕭月生搖了搖頭,大袖一揮,宛如長風卷過,骨骸卻一分為二,除了三兩具以外,皆都被卷下平臺,悠悠落入霧氣翻滾的深淵。
“你……”謝曉蘭本是沉浸在其慘烈廝殺地想象之中,忽然見到眼前的骨骸俱被卷走,扔到了崖下,自然大是震驚與氣憤,這些骨骸中定有靈鷲宮弟子在內,應好好建冢安葬才是。
“唉,她們生為靈鷲宮弟子,拼死護宮,可敬可嘆!“蕭月生指著腳下卷過來地三具骨骸,表情肅穆。
靈鷲宮弟子皆是女子,并無男子,而男女地骨骸一眼可辨,這一堆骨骸中,只有這三個女子,其余十幾人,皆是壯年男子,被蕭月生扔到了平臺下的深淵中。
謝曉蘭有些羞澀,剛才性子太急了些,雪白如玉的臉龐此時升起兩朵火燒云,她輕點了點頭:“待日后定要好好厚葬她們,……不過這里竟然沒有風,倒是奇怪。”
蕭月生暗暗一笑,此時刮地是北風
,正自此峰的背面而來,自然被擋于山后,如若換個風向,站在此處,實在消受不起。
他仰頭看著巨大的石門,大袖一袖間,石上青苔盡被抹去,才現青石門上,除了刀劍斬擊之痕外,尚有幾個清晰可見的掌印,唉,這些攻山之人倒非庸手,掌印入石三寸,深淺均勻,怕是自己岳父的降龍十八掌,也不過如此吧,蕭月生心下暗付,著來靈鷲宮被破,倒也并非全是無自身無能。
蕭月生一眼著去,便知這青石門竟有兩尺多厚,當初機關的設計,怕是嘔心瀝血了,這千萬斤地巨石,所花人力,不想而知,這與他二弟夫婦的古墓之中的斷龍石差不多,此石一下,內外兩隔,確實是閉宮之石。
謝曉蘭拿出袖中的羊皮,要看其中開啟之法。
蕭月生卻已經有了動作,他眼中金光一閃,隨即輕擊一掌,鐺的一聲,如擊鐵石,說明正中其心。
隨即以此為中心,主圓兩尺,形成八卦之圖,八掌擊出,皆叮鐺之音,不似青石,反像鐵石藏于其中。
羊皮上所寫開啟之法在他腦海中閃現,一離二震,三坎四坤,五乾六艮,七巽八兌,這是擊掌之序,且須以八荒*唯我獨尊功為勁,蕭月生感覺這頗似八位數密碼一般,有趣得很。
他曾對謝曉蘭施以塑脈造腑之功,對其心法內力,自是熟悉異常,體內運轉起八荒*唯我獨尊功,其流暢如同習練了幾十年一般。
轟轟的聲音響起,在離十多米遠的東側,竟然出現了一個洞口,隨著厚重石門的緩緩拉開,洞口越來越大,最后成為變成兩人大小。
看謝曉蘭目瞪口呆的模樣,便知她根本不知曉這條入口的存在。
蕭月生反客為主,一攬她的細腰,笑道:“走吧。”
蕭月生曾在終南山的古墓中玩了一陣子,對地道式的建筑也頗為適應。故并未好奇地東張西望,反而謝曉蘭卻是顧盼不已,驚奇陣陣。
走在山洞之中,斷劍殘刀隨處可見,幾具森森白骨比那門外平臺上的更要白亮上幾分。
山洞像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村一般,二十來步便有一個叉口,一叉又一叉,竟構成了一座迷宮。
蕭月生神念之下,悠閑自得,竟來到了山的另外一面,出現在他們二人面前的,是橫亙的一條鐵索與對面更加險峻,更高幾分地峭峰,峰上的霧氣,更像是云氣,棉絮般的白云朵朵排列,簇擁著對面的山峰。一座石堡在云中若隱若現。
蕭月生有些不耐煩,這才是真正的漂渺峰。她摟著謝曉蘭。出現在了對面的峰頂。
俯視而下,一座石堡依山而建,雖經無數風雨。仍舊傲立臨風,這便是靈鷲宮了。
縹緲峰如同一個直立的三棱體,僅有山峰處靈鷲宮位置微有傾度,在其之下,皆是筆直而立,除非插進而至。絕無攀登的可能。
石堡兩旁,各有一座一丈多高的靈鴛石像,巨嘴利爪,神態威猛,帶著懾人的神氣,栩栩如生,似欲噬人。
只可惜兩扁杉木朱門半掩,右邊一扁已被挖出一人多高地窟窿,透過此處,可見到里面郁郁的青松。
“唉,這便是靈鷲宮了。”站在宮前地整潔地青石道上,謝曉蘭仰視著欲要噬人般的飛鷲石雕,心中百感交集。
她從未想過真有一天能夠進入靈鷲宮,靈鷲宮宮主,只是一個稱號罷了,而個夙愿得償,心下卻只有慘然,浮云聚散,緣生緣滅,強橫一時的靈鷲宮,竟落得這般凄諒下場,實在可悲可嘆。
蕭月生見她精致地玉臉上一幅深沉復雜的感慨,也不打擾她的憂思,腦海中已經閃現出了靈鷲宮內的情景,細細看去,倒也沒什么可著之處,樓宇殿閣他看得多了,靈鷲宮也無甚出奇之處。
先是大殿,其后一座八座樓閣拱繞一座獨高之樓,且有亭軒水榭夾雜其中,雅致之中,煞氣隱隱,其中東一處西一處的白骨骷髏,比前面所經之處更為密集,蕭月生數了一數,竟有四五十具白骨,令這座殿宮更增幾分森然慘烈之氣。
他牽著謝曉蘭的素玉小手,邁步進入大廳,幾十年沒有人煙地大殿,終于迎來了它的主人,謝曉蘭心思仲仲,任由他拉著往前是,,心神全被入目所見吸引。
大廳內并無厚厚的灰塵,此峰高絕,怕是塵埃難上,四處散亂的白骨骷髏,青石為地,黑的鮮血倒幾乎看不出來,桌椅零亂,上面刀劍之痕縱橫,少有幸免。
蕭月生在大廳內找了個完好的長椅坐下,任由謝曉蘭怔怔站在那里東瞧西頓,目不暇接。
待了一會兒,蕭月生有些不耐煩,這個大廳實在沒有什么可看之處,正中一幅猛虎下山圖,氣勢磅蹲,威猛之氣似欲脫畫而出。
畫下一張棗木長塌,旁雕飛勢圖案,可躺可坐,六階之下,是大廳的客坐,兩排藤椅,可容數十人,頗具大氣,看這大廳的布局,實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看來這天山童姥確實巾幗不讓須眉呀。
只是此時藤椅散亂,即使那張猛虎下山圖下的長塌,也被斬斷了兩根塌腿,傾倒在地,頗顯落魄,令人觀之心生凄涼。
“夫人,行了吧?!”蕭月生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身旁滿目斬痕的茶幾。
謝曉蘭轉頭望他,晶瑩的雙眸有些迷惑。
“這里沒有什么密室之類的?“他問出了自己最感興趣的問題。
“密室?”謝曉蘭蹙眉想了想,隨即陣中閃亮了一下,“啊!是有密室!”隨即揚起頭:“你想看么?”
“當然!“蕭月生理直氣壯,他知道靈鷲宮有一處密室,刻有天山童姥的武功,他對那些武功興趣缺缺,掛念的是那里面是否藏著什么寶貝,畢竟他記得書中所寫,第一次叛亂時,那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便曾一直苦苦追尋靈鷲宮的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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