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陳凡的疑問,姜麗麗低著頭小聲說道,“以前隊里也沒什么人辦席,就是有人生孩子了,買幾個雞蛋托人送過去。還有有人去世了,包一個白包托人帶過去,還有……”
陳凡嘆了口氣,“你也別還有了,哪有上了人情卻不吃席的道理?他們收了錢就不來請你?”
姜麗麗,“請是請了,我都沒去。”
說著抬起頭笑了笑,“不過都給了回禮的。”
陳凡垮著臉,“回禮歸回禮,吃席歸吃席,你真是傻的。”
然后甩甩手,“走走,跟我一起去。”
姜麗麗忍不住后退一步,眼里還有幾分忐忑,“不、不要了吧。”
陳凡趕緊笑道,“我請她過來幫我搭把手。”
跟社員打成一片的知青也有一些,不過那都是根正苗紅的,像陳凡這種來歷不明的人,還能如此受歡迎,只能說他本事大,還沒有什么壞心眼。
房門口一根杉木被擱在三條板凳上,杉木中間還綁了一條紅綢,這根應該就是主梁木。
立刻就有人喊了,“那你不是要當掬匠師傅?”
姜麗麗跟在他身后兩步遠的位置,抿著嘴眼里浮現一抹笑意。
跟周圍的人聊了一圈,兩人便到邊角上的方桌那里去上人情。
姜麗麗看著他,心里還是有點膽怯。
其實當年姜麗麗也是開朗愛笑的性格,但經過一番變動,還能保持樂觀的屈指可數。
陳凡,“好好,到時候提前說一聲就行。”
如今雖然還沒到社恐的地步,卻也不遠了。
姜麗麗也將錢放在記賬本前面。
陳凡看著她,輕聲說道,“這樣,霉ブ螅敲蝗死砟悖憔蛻狹巳飼樵倩乩矗脅恍校俊
不一會兒,姜麗麗便穿著一件樸素的新罩衣走了出來,鞋子也換了一雙干凈的布鞋,兩人一前一后往前面走去。
別看這些社員們沒什么文化知識,但在人情世故方面,一點也不比城里人懂得少。尤其是一些從前朝活過來的老人家,不知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人老精占了全,鬼老靈也沾了邊,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更是難上加難。
隨即轉頭對著旁邊喊了一聲,“黃鶯,過來陪一下小姜。”
陳凡滿臉無辜地眨了眨眼,“那在一個屋檐下住著,不可能不說話吧。”
記賬的竟然是黃保管員,也算是專業對口,
安裝好門窗,再把頂上的茅草鋪好,這座新房就算完工了,剩下的則是“裝修”,不過那是以后的事。
陳凡,“沒有沒有,就是幫忙,不收錢的。”
黃保管員看了看周圍,再轉過身看著他,“那你不保持是什么樣子?”
黃保管員看了他一眼,“你保持了么?”
偏偏現在跟陳凡聊天的人里面,就有幾個坐在門口的七八十歲的老人,可見他受歡迎的程度。搞不好陳凡連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可人家就愛跟他講話。
相比之下,有些知青本事沒有,還自視甚高看不起人,就有些不知所謂。
倘若陳凡的性格沒那么外向,又或者對她沒那么真誠,兩人的關系都絕對到不了朋友的程度。
對于這類人,社員們也都是敬而遠之、互不相犯,連姜麗麗也都躲著走,就怕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