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匠，在耐心地打磨一件頑固的器具。

他不打，不罵，只是用這種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一點點碾碎趙霸心里最后那點名為“兇悍”的硬殼。

旁邊的幾個混混看著這一幕，嚇得屎尿齊流，褲襠里一片濕熱。

腥臊的氣味彌漫開來，但他們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當許哲第四次揭開油紙時，趙霸徹底崩潰了。

“嗚嗚……我錯了！我錯了！別……別弄了！求求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吐掉嘴里的破布，聲嘶力竭地哭喊，聲音里充滿了奴才般的諂媚和恐懼。

許哲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嫌惡的笑容。

他伸出手，像拍一條狗一樣，一下一下地拍著趙霸那張腫成豬頭的臉。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的聲音很輕，“再有下次，我就不是蓋張紙這么簡單了，我會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零件，一個一個，慢慢地卸下來。”

“是是是！知道了！求放過！”

趙霸渾身一哆嗦，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

“滾！”

許哲一聲令下，保鏢們松開了繩索。

趙霸和那群混混如蒙大赦，連滾帶爬，手腳并用地逃出了巷子，連頭都不敢回一下，生怕那個魔鬼會改變主意。

“你們兩個，”許哲對剩下的兩名男保鏢吩咐。

“跟上去，別被發現，看看他們的老巢在哪，到了地方，給我發個消息。”

“是，老板！”

……

許哲回到病房時，母親孫曉茹和舅舅孫曉剛已經趕到。

看到許哲平安無事，孫曉茹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簡單交接后，許哲便帶著許丹和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年婉君離開醫院，在縣城里找了一家看起來最干凈的賓館住下。

他開了個雙人間。

“你們倆住一間，晚上把門鎖好，不管誰敲門，都別開。”

許哲把鑰匙遞給姐姐。

許丹接過鑰匙，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里滿是擔憂。

年婉君也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嘴唇動了動，輕聲問。

“你到底……想做什么？”

許哲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溫度，看著眼前兩個女人擔憂的臉，心里一暖。

他笑了笑，笑容里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當然是去解決后患斬草，就要除根。”

“許哲！”

許丹的聲音都變尖了，“你可別亂來，殺人是犯法的！咱們不能為了對付一個混蛋，把自己搭進去！”

“姐，放心。”

許哲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沉靜如水，“我心里有數。”

說完，他轉身就走，留給她們一個決絕的背影。

剛走出賓館沒多遠，兜里的諾基亞就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上面只有一個地址。

趙霸的老巢，找到了。

許哲按照地址，開著車在鄉間的土路上繞了許久，最終在一個破敗的院子外很遠的地方停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