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里話外,全是指責許丹“不懂事”,得了便宜還賣乖。
“給臺階,道歉?”
唐瑞豐冷笑一聲,環視一周,那眼神讓幾個咋咋呼呼的女生瞬間閉上了嘴。
他的目光最后落回地上仍在抽泣的李夢臉上,語氣森然。
“我家為了防賊,宴會廳的角落里裝了幾個攝像頭,李夢,要不要我現在就叫人把錄像調出來,讓大家一起欣賞一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此一出,李夢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唰”地一下,血色盡褪,變得慘白如紙。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拐杖篤篤的聲響。
許哲與唐老爺子一前一后,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大廳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許哲掃了一眼地上的李夢,又看了看自家毫發無傷、氣場全開的姐姐,沒有開口。
這種場合,他一個外人,多說無益。
唐老爺子那雙渾濁卻銳利的老眼在場中一掃,瞬間便明白了七八分。
他看著地上臉色慘白的李夢,聲音沉了下來,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好好的生日宴,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
老爺子拐杖重重一頓。
“小小年紀,心思怎么能這么歹毒?我們唐家,不歡迎心術不正的客人!”
他轉向李夢,給出了最后的裁決。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么站起來,給許丹鞠躬道歉,要么,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李夢的父母也裝不下去了,眼看事情要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慌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那是一對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女,此刻臉上卻堆滿了惶恐又尷尬的笑。
“唐老先生,您消消氣,消消氣!”
李夢的父親一個勁地躬著身子,滿頭是汗。
“小女不懂事,她就是太喜歡瑞豐了,一時糊涂,小姑娘家家的心思淺,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是嗎?”
一道清冷優雅的女聲插了進來,眾人聞聲望去,正是唐母。
她一直站在不遠處,此刻緩緩踱步而來,姿態端莊,眼神里卻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疏離。
她甚至沒有看李夢的父母,目光只是淡淡地掃過地上那個哭得抽噎的女孩。
“在場這么多仰慕瑞豐的小姑娘,怎么就她‘心思淺’到要故意伸腳絆人?”
一句話,噎得李夢的父親滿臉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唐母不再理會他們,轉頭對站在一旁的管家輕輕揮了揮手,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斷。
“福伯,把李先生一家‘請’出去,從今往后,唐家不歡迎他們。”
“是,夫人。”
這個“請”字,咬得極重。
李夢又氣又怕,聽到自己要被當眾趕出去,最后一絲臉面也掛不住了。
她被父母半拖半拽地拉扯著,嘴里還想不干不凈地罵些什么。
卻在對上唐瑞豐冰冷刺骨的眼神時,嚇得把話又咽了回去。
臨到門口,她掙扎著回頭,怨毒地瞪了許丹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釘子,死死地釘在許丹身上。
一場鬧劇,終于落幕。
唐夫人臉上重新掛起得體的微笑,仿佛剛才的雷霆手段只是幻覺。
她走到許丹和許哲面前,歉然一笑。
“讓你們見笑了,小孩子不懂事,掃了大家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