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分量。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認干親了,這是杜建國在動用自己的資源,為他鋪路。
他端起酒杯,神情鄭重:“謝謝干爹提攜,我敬您一杯。”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許哲放下杯子,又問:“那到時候,我是不是也需要準備一份壽禮?”
“你有心就行。”
杜建國擺了擺手,“要是能淘換到什么合張老心意的壽禮,送一份也顯得你有誠意,要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也不打緊,有我帶你過去,人到了就是禮。”
一旁默默扒飯的杜文章,聽到這里,心臟猛地一沉。
他攥著筷子的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根根發白。
帶他去參加張老的壽宴?
那是什么場合?那是整個中州上流社會的頂級名利場!
他杜文章長這么大,也只跟著父親去過一次!
現在,他爸竟然要親自帶著許哲這個外人登堂入室,去結識那些他做夢都想攀附的大人物!
憑什么?!
一股無法遏制的嫉妒,像毒藤一樣死死纏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許久之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杜建國顯然是喝高興了,一張臉紅得像關公,抓著許哲的手,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
“好孩子……有出息……比我那混賬兒子強多了……”
李文靜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連忙扶住搖搖晃晃的丈夫
“行了行了,喝了多少啊就說胡話,我扶你上樓休息。”
她一邊架著杜建國,一邊回頭溫和地囑咐:“文章,你招待好小哲,別怠慢了你弟弟。”
“知道了,媽。”
杜文章低聲應著,眼底卻掠過一抹陰鷙。
客廳的門被關上,樓上傳來杜建國含混不清的醉話和李文靜輕柔的安撫聲。
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許哲和杜文章兩人,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溫度驟降。
杜文章再也懶得偽裝,他將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滿臉譏諷地盯著許哲。
“姓許的,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爸媽那是客氣,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許哲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甚至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才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文章哥,怎么跟弟弟說話呢?干爹干媽可還沒走遠,萬一聽見了,又要說你不懂禮數了。”
“你!”
杜文章被這一聲輕飄飄的“哥”噎得臉色漲紅。
他猛地站起身,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從牙縫里擠出威脅。
“我警告你,離我們家遠點!你這種窮酸地方出來的貨色,也配攀我杜家的高枝?別做夢了!”
許哲聞,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樂了。
他靠在椅背上,雙臂環胸,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的挑釁。
“這可就難辦了,干爹說要帶我去見張老,干媽想讓我天天來給你‘輔導’外語,他們這么喜歡我,我總不能駁了兩位老人的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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