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先生看著他,手指點了點。
“呵呵,還是一個謙虛的小伙子。”
許哲聞,靦腆一笑。
“不是我謙虛,是沒有干爹取得配額調配的話,我也不能拿下這些單子。”
許哲滿臉濡慕地看著張老先生,“我只是幫了個小忙,是干爹看重我,我才有機會來到您面前。”
“我聽干爹說,張老您在位時,為咱們中州做了許多實事,樁樁件件都讓小子崇拜不已。”
“今天能有機會來參加您的壽宴,親眼見見您,已經是我天大的榮幸了!”
許哲沒有特別夸張,只是眼神帶著真誠的崇拜和尊敬。
張老爺子聽得哈哈大笑,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你啊,真是讓建國給帶壞了,也染上了這些官腔!”
杜建國哈哈一笑,“他現在是我干兒子,自然要向我學習,不過他說的也是真話,要是假話,我還不得拎起板子抽他!”
許哲看張老先生高興,拿起精致的禮盒,雙手奉上。
“干爹說的是,我打心底尊敬老先生,我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偶然得了一個清代的筆筒,上面刻的是松鶴延年的圖樣,寓意好。”
“小子斗膽送給您當個玩意兒,希望您能喜歡。”
“哦?清代筆筒?”
張老先生果然來了興趣。
他身邊的兒子接過禮盒打開,老爺子只掃了一眼,眼睛就亮了。
他本身就是此道行家,一眼就看出這筆筒雕工精湛,包漿溫潤,確是不可多得的清代珍品。
尤其是那“松鶴延年”的寓意,也很符合今天的氛圍。
“好!好啊!”
張老爺子伸出略顯干枯的手,拍了拍許哲的肩膀,“有心了!你這個年輕人,有心了!”
看著許哲三兩語就將老爺子哄得如此開心,一旁的杜建國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眼看許哲將張老先生哄得龍顏大悅,杜文章的肺都快氣炸了。
憑什么?
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野小子,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攀上了自己父親的高枝,就能在爺爺輩的人物面前如此出盡風頭?
他按捺不住,趁著眾人恭維的間隙,拽住杜建國的胳膊。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滿是急切和不忿。
“爸!我們家準備的壽禮呢?快給我,我也要去跟張爺爺說幾句話!”
杜建國側過頭,用只有父子倆能聽見的聲音,無奈道。
“許哲是有功在身,才讓張老爺子注意到,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績?”
“張老認識你是誰嗎?你現在湊上去,除了會說幾句空洞的吉祥話,還能干什么?沒得讓人覺得你攀附,丟人!”
這番話雖然是實話,但也讓杜文章氣得發抖。
是啊,他是沒有什么功績。
可許哲呢,許哲比自己還小幾個月!
不就是幫著促成了一單破外貿生意嗎?憑什么就能得到父親如此的看重?
這一刻,杜文章心里那點可憐的自尊被碾得粉碎。
他這個親兒子,在父親眼里,竟然連一個剛認的干兒子都比不上!
杜建國沒理會臉色鐵青的兒子,輕輕掙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自己親自上前,將準備好的一個錦盒遞了過去。
“張老,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只金紋福壽安康的官窯瓷碗,釉色溫潤,寶光內斂,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