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司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臉上寫滿了真誠的悔恨。
“求求你高抬貴手,別讓我賠錢!我家里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剛滿六個月的娃娃嗷嗷待哺!”
“全家就指著我開車這點錢活命啊,我要是賠了錢,我們一家老小都得去喝西北風啊!”
面對渣土車司機那副涕淚橫流、如喪考妣的拙劣表演,許哲差點笑了。
就你會演,我不會演嗎?
他腦袋一歪,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軟綿綿地滑倒在地,徹底“昏死”過去。
“哎!你別嚇唬人啊!”
那司機見狀,哭嚎聲戛然而止,臉上的驚恐瞬間真實了三分。
“快!快!傷員昏迷了!”
一名年輕交警見狀大驚,也顧不上盤問司機,一個箭步沖上來,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許哲的鼻息。
恰在此時,遠處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撕心裂肺。
“120來了!搭把手,趕緊把他送上車!”
交警和趕來的急救人員七手八腳,小心地將許哲抬上擔架。
他的身體隨著擔架的移動而輕微晃動,但許哲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砰的一聲,救護車的后門重重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嘈雜。
車廂內,濃烈的消毒水氣味撲鼻而來。
許哲猛地睜開了眼睛,眸子里哪有半分昏迷的混沌,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
他這個動作,把旁邊正準備給他掛點滴的小護士嚇了一跳。
“你……你醒了?”
“咳咳,醒了,對了,可以請你幫我把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嗎?”
小護士愣了一下,還是依幫他拿手機。
許哲接過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很快接通。
“喂,老公,什么時候回來嗷?”
“婉君。”
許哲在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呼吸聲時,表情柔和下來。
“婉君聽我說,別急,也別怕,我出了點小車禍,現在正去醫院的路上,沒什么大事。”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能想象出電話那頭年婉君瞬間煞白的臉。
“真的沒事,可能肋骨斷了兩根,養養就好,你現在懷著孩子,千萬別激動,讓保鏢送你和姐慢慢過來,不著急,知道嗎?”
掛斷電話,許哲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洪叔,是我,許哲。”
“我在建設路和平路口被人撞了,一輛渣土車逆行,司機在我面前演戲,但我敢肯定,這是蓄意謀殺!”
“人你按規矩扣下……”
許哲交代了一番,洪濤這個巡捕局局長,也用不著他提醒,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很快掛斷洪濤的電話,許哲的目光幽深。
洪濤是公門中人,行事必須講規矩、講證據。
但有些人,是不配跟他講規矩的。
他翻出最后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瑞豐,是我。”
“我剛差點被人做掉,現在在去市一院的路上,交警那邊扣了一個司機,但我需要你用你的法子,查出他是否被人收買……”
沒有多余的廢話,許哲目的明確,指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