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到。”
當許哲趕到覃木匠家具廠時,整個工廠都洋溢著一種亢奮的氣氛。
空氣中彌漫著嶄新木料的清香,工人們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干活的號子都比平時響亮幾分。
覃通一把抓住許哲的胳膊,激動得滿臉通紅,嘴唇都在哆嗦。
“許老弟,嘿嘿嘿,最近我接了好幾個大單呢!”
他將幾份蓋著鮮紅印章的合同拍在桌上,像是在展示最珍貴的寶藏。
“市一中、三中,還有好幾家效益好的國企,都跟咱們簽了長期的供貨合同!辦公家具、學生課桌椅,訂單排到明年去了!”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數字。
“我粗略算了一下,光是這幾筆單子,純利潤至少有八九百萬!”
八九百萬!
這個數字讓許哲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揚。
覃木匠的招牌,現在終于開始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他能分到的錢,也將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這還僅僅只是開始。
“恭喜覃哥,你的手藝值得這個價!”
許哲真心實意地說道。
就在這喜氣洋洋的時刻,一陣刺耳的吵嚷聲猛地從工廠大門外傳來,打破了所有的和諧。
“退錢!你們這黑心商家,賣的什么破爛玩意兒!老板呢?給我滾出來!”
一個門衛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慌。
“覃老板,許先生,不好了,有人來鬧事!”
覃通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鬧事?誰來鬧事,鬧什么事?”
“有人說咱們廠的家具不好……”
覃通脫口而出,“胡說八道什么!從我廠里出去的家具,有問題的我當場就劈了當柴燒,怎么可能出問題!”
他對手藝的自信,已經刻進了骨子里。
許哲的眼神則是一瞬間冷了下來,他示意覃通稍安勿躁,兩人朝大門口走去。
工廠大門口,兩個男人正堵在那兒,嗓門一個比一個大。
為首的是一個干瘦的中年男人,一臉刻薄相,正指著工廠的牌子破口大罵。
他身旁,還站著一個年輕人,胖得像座小山,體型至少有三百斤,此刻正齜牙咧嘴地扶著自己的腰。
看到許哲和覃通出來,那干瘦男人胡建軍立刻沖了上來,唾沫星子橫飛。
“誰是老板?你們賣的家具把人給摔傷了!不止要退錢,還要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
許哲面色不變,聲音沉穩:“我是這里的股東,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談,你說家具出了問題,具體是什么問題?”
“什么問題?”
胡建軍像是被點燃的炮仗,怒吼起來。
“我上個月剛從你們這兒買回去許多家具,其中一把椅子,我侄子就這么一坐,咔嚓一聲就塌了!”
“要不是我侄子肉厚,萬一把他摔出個好歹,我要你們賠得傾家蕩產!”
他身旁那個小山似的侄子立刻配合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咬牙切齒地嚷嚷。
“賠錢!我的腰,我的脊椎骨都快斷了!你們必須得負責!”
覃通的臉色已經黑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盯著那個三百斤的胖子,額頭上青筋暴起。
“不可能!”
他語氣嚴肅:“我覃通做的家具,用的都是上好的烘干木料,別說蟲蛀,就是五百斤的壯漢坐上面都塌不了!你三百斤就想坐塌我的椅子?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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