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婉君被他這孩子氣的模樣逗笑了,掩嘴輕嗔。
“又不是嫁到天邊去,以后想回家隨時都能回,你這弟弟當的,倒比媽還焦慮呢!”
“不一樣。”
許哲搖了搖頭,目光投向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客廳。
“你當初還沒嫁過來,我就把別墅買好了,把爸也接了過來,咱們這才算一個完整的家。”
他頓了頓,語氣沉了下去。
“可姐嫁去的是唐家,她總不能把咱們也打包送去唐家生活吧?那終究是別人家,哪有在自己家里來得自在?”
這番話讓年婉君沉默了。
她是大院里長大的,最懂其中關節。
寄人籬下的滋味,哪怕對方是親家,也絕不好受。
兩人靜靜相擁,直到屋里傳來嬰兒細微的啼哭聲。
年婉君連忙松開手:“呀,寶寶醒了。”
許哲跟著她快步走進嬰兒房,許君宸是個比較冷靜的小男娃,此時醒了哭了兩聲,看到人就不哭了。
但許婉禾看著比較活潑,雖然也不哭了,但卻伸手不停在半空揮舞著,好像想抓住什么。
許哲看著兩個寶寶,心瞬間被一種難以喻的情感填滿。
他俯下身,用指節輕輕碰了碰女兒柔嫩的臉頰,聲音竟有些哽咽。
“婉君,以后……以后咱們給婉禾招個上門女婿好不好?咱不嫁女兒,咱家養得起,咱讓她一輩子都在自己家,誰也別想欺負她!”
看著他那副眼眶通紅、如臨大敵的模樣,年婉君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瘋啦!孩子才多大,你就想到嫁人的事了?還招贅婿,你可真敢想!”
年婉君現在還沒想那么深,孩子都才兩個月呢,離談婚論嫁離家還早得很!
……
許哲這種嫁姐姐如同嫁女兒的巨大焦慮,最終轉化成了一種更為簡單粗暴的表達方式——砸錢。
婚禮前一天,他又讓人提了一輛嶄新的奔馳s級回來當陪嫁。
縱使心中萬般不舍,時間還是無情地滑到了千禧年前的最后一個元旦。
吉時定在上午十點。
一大早,許家別墅便人聲鼎沸。
元旦學校放假,許丹的許多同學都趕來湊熱鬧,把新娘房擠得水泄不通。
而許哲這邊,白秀英、穆曦、杜文章等二代,也是代父母悉數到場祝賀。
他們送上的添妝賀禮也是分量十足,讓本就熱鬧的許家更添了幾分豪門氣象。
“吉時到——新娘下樓——”
隨著喜娘一聲高亢的唱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二樓的樓梯口。
許哲早已換上一身筆挺的西裝,半蹲在許丹面前。
看著姐姐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美得讓人炫目的臉,他深吸一口氣。
“姐,上來。”
千萬語,都化作了這兩個字。
許丹眼圈一紅,卻倔強地沒讓眼淚掉下來,利落地趴在了弟弟寬厚堅實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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