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哲準備打道回府時。
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街角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那片最大的空地上,上次那兩個賣翡翠原石的大胡子兄弟竟然還在。
只是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同,兩人面前的石頭少了大半,其中一個的頭上,還赫然纏著一圈滲著血跡的紗布!
許哲心中一動,邁步走了過去。
“哎喲,大老板?是你!”
另一個沒受傷的大胡子眼尖,一下就認出了許哲,臉上立刻堆起了熱情的笑容。
“大老板今天還想玩兩手不?要不要再解塊石頭?”
“解一塊看看。”
許哲點點頭,目光卻落在了那個包著頭的兄弟身上,隨口關心了一句。
“你這頭是怎么了?”
聞,那受傷的大胡子猛地抬起頭,滿臉的悲憤。
“別提了!前兩天來了個不開眼的,連開了七八塊石頭,全他媽賭垮了!”
“非說俺們兄弟倆的石頭是假的,是騙子,二話不說就動了手!要不是街坊拉著,俺這腦袋都得被他開瓢了!”
許哲蹲下身,伸出修長的手指,在一個滿是灰塵的麻袋上敲了敲,發出沉悶的聲響。
“哎,那你是……遭罪了。”
許哲嘴角抽了抽,這賭石跟買彩票似的。
中獎幾率低。
有些人運氣又差,買多少都不中,這也怪不得彩票店啊!
因此,賭垮了也怪不得賣原石老板啊!
“是啊!氣死我了!”
大胡子忍不住抱怨。
許哲點點頭,“好,那我看看石頭再說。”
他在原石筐里找了起來。
說來也怪,隨著他的挑戰,這冷冷清清的下鋪子,仿佛被許哲這個中心點引動了氣場。
他蹲下沒多久,周圍稀稀拉拉的路人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竟三三兩兩地圍了過來,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那沒受傷的大胡子見人多了,精神頭立馬就上來了,扯著嗓子開始吆喝。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正宗老緬老坑的原石,十賭九漲,昨天剛開出一塊冰糯種!今天這位老板又要大顯身手了!”
他話音未落,人群里就傳來一聲毫不客氣的嗤笑。
“拉倒吧你!就你這破石頭?上次老王在你這兒連開三塊,花了一萬多,切開全是白花花的石頭瓤子,氣得差點犯心臟病!誰買誰是冤大頭!”
“就是!前兩天還有個人開了七八塊,全垮了,還跟老板打起來了,不就是你這攤子?”
幾句話把大胡子兄弟倆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們氣勢頓時蔫了下去。
“那賭石有風險,也怪不得我們啊!”
人群的議論絲毫沒有影響到許哲。
他的目光在一堆灰撲撲的石頭上掃過,最后定格在兩塊其貌不揚的家伙上。
一塊約莫橙子大小,另一塊則像個小號的葡萄柚。
他將兩塊石頭掂了掂,又借著冬日蒼白的光線仔細端詳。
這兩塊石頭的皮殼都有些發緊,表面粗糙又細膩,用手一搓,竟有細沙簌簌落下。
是典型的脫沙表現。
更難得的是,透過表皮,隱約能看到一層淡淡的紅色霧氣。
“老板,這兩塊原石怎么賣?”
許哲站起身,撣了撣手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