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很快就到了大年初七。
年味漸淡,各單位也陸續開始上班。
許哲算了算日子,是時候該去大新鄉的民政局了。
大年初七,鞭炮的硝煙味還未徹底散盡。
許哲便帶著孫玉竹,再次驅車趕往大新鄉。
這一次,同行的還有幾個保鏢,以防萬一。
寶馬車駛入縣城,停在了一棟掛著“民政局”牌子的小樓前。
然而,門上貼著一張褪色的通知,上面的字跡顯示著——“本單位于2月12日(正月初十)正式上班”。
“靠,白跑一趟!”
許哲看著這告示,忍不住氣得一腳踹在輪胎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孫玉竹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失望。
許哲只能揉著額頭拉開車門,目光投向醫院的方向。
“來都來了,怎么能算白跑!走,表姐,我帶你去探望一下你的好丈夫。”
醫院里彌漫著一股獨有的消毒水氣味,沉悶而壓抑。
邵耀祖的病房在二樓盡頭。
還沒走近,就能看到門口杵著兩個身形彪悍的男人,正百無聊賴地靠墻抽著煙。
他們一見許哲,立刻掐滅煙頭,恭敬地躬身。
“許老板。”
許哲點了點頭,推門而入。
病房內,更是有兩個漢子在看守邵耀祖。
他們一個在削蘋果,一個在看報紙,將小小的空間擠得滿滿當當。
當然,這蘋果也不是削給邵耀祖吃的。
看到許哲,這兩個保鏢也連忙起身行禮。
而病床上的邵耀祖,兩條腿被石膏吊得高高的,像兩根滑稽的白色柱子。
他的臉色蠟黃,眼窩深陷,頭發亂得如同雞窩。
短短幾天,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只剩下一具空殼。
這就是一天兩千塊錢的效果。
四個壯漢二十四小時輪班“伺候”。
別說報警,就連他什么時候上廁所,什么時候喝水,都得看這幾位的臉色。
邵耀祖只要稍有不從,或者嗓門大一點,削蘋果的刀子就會不經意地在他眼前晃悠。
這種無時無刻不被監視的窒息感,比單純的肉體折磨更能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他已經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安穩覺,精神瀕臨崩潰。
看到許哲一行人進來,邵耀祖的身體猛地一顫,瞳孔里滿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孫玉竹身上時,那恐懼又瞬間被怨毒所取代。
孫玉竹看著他這副慘狀,心中積壓多年的郁氣,竟奇跡般地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她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曾經將她踩在腳底的男人,聲音清脆而響亮。
“邵耀祖,你沒想到吧?你以為我孫家沒人了,嫁給你就任你搓圓捏扁?現在知道踢到鐵板是什么滋味了吧?活該!”
“你……賤……”
邵耀祖氣得渾身發抖,胸膛劇烈起伏,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罵不出來。
他眼珠一轉,忽然壓下滿腔怒火,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嘴臉,試圖用最后的籌碼來綁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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