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崢的聲音干澀嘶啞,帶著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的色厲內荏。
“他有什么不敢?”慕如絮的聲音低啞,帶著僅存的清醒:
“他如今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個無兵無權,被陛下隨手推出來頂缸的‘賑災使’,他怕什么?
他今日敢當街用這令牌壓你,明日就敢用它去敲任何一家的大門!
他是在借力打力,陛下的心思是想他與所有權貴作對,但那小子似乎比我們想象中更聰明,他利用了陛下給的虛權,也利用了民心,想要轉化成實權!
我們這些穿鞋的,家大業大,經不起他這樣不管不顧地掀桌子!
無權無勢是他的弱點,更是他如今無與倫比的優勢!”
她猛地抓住蕭云崢的手臂,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和決絕:
“聽著,云崢!此事非同小可!
立刻回府!傳信給我父親,讓他務必把河道上的賬目,所有經手的款項,尤其是近三年應對水患的,全部再梳理一遍!任何可能授人以柄之處,立刻抹平!如治淤沙,一粒都不能留下!
還有”
“還有近期,不,以后!只要蕭君臨一日還是賑災使”
蕭云錚也徹底明白過來:
“我們就絕不能再主動去招惹他!一絲一毫的把柄都不能給他!
他不是在裝腔作勢,他是真的在玩火!這個瘋子!沒娘無爹疼的瘋子!
我們絕不能被他這把火燒到
一定不能!”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