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妃緩緩站起身,抹去眼淚,眼神變得冷靜而精明,拋出她手中最后的,也是最有價值的籌碼:
“姨明白。聽風樓從今往后,唯你馬首是瞻,它遍布天下的耳目,收集的所有情報,都將為你所用。”
蕭君臨卻輕輕搖了搖頭:
“羽姨,聽風樓固然不錯,但你不覺得,這更像是你占了便宜,找了個新靠山嗎?
我現在的背后,有陳云山的兵部,柳文軒的吏部,柳妃娘娘的宮中內應,還有我那位‘好二哥’蕭靖川的勢力
多一個聽風樓,不過是錦上添花。
你這點誠意,似乎不太夠啊。”
羽妃愣住了,她有些茫然:“君臨姨姨如今孑然一身,除了聽風樓,真的真的沒什么能給你的了”
她看著蕭君臨年輕而充滿侵略性的俊朗臉龐,忽然想起了柳妃。
蕭朝夜死后,柳媚兒似乎與蕭君臨走動甚密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她腦海。
蕭君臨沒有回答,只是緩步走近,目光帶著強烈的暗示。
在她因跪拜而微微敞開的素黑袍襟處流連,那里隱約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白皙滑膩。
羽妃這種經歷過人事的成熟婦人,瞬間讀懂了蕭君臨眼神中的含義。
她的臉頰騰地一下飛起紅霞,一直蔓延到耳根。
震驚、羞憤、荒謬種種情緒交織,但隨即,一種豁出去的決絕取代了所有。
比起兒子的血仇,比起未來的生存,這具皮囊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