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說,她的丈夫馮虎是個酗酒家暴的渾人。
半年前,馮虎醉醺醺的回到家中,對林翠拳打腳踢,掐她的脖子,差點掐死林翠。
當時,她十歲的兒子馮程沖上來,在推不開馮虎的情況下,張嘴咬住了馮虎的手臂。
馮虎吃痛,當時一腳將馮程踢了出去。
這一腳,直接將馮程后腦磕在了桌邊。
當時就血流不止。
后來送到醫院急救,馮程在醫院中昏迷了兩天后醒來。
只是等孩子醒過來后,才發現對身體失去了控制權。
從前能跑能跳的孩子,癱在床上,連手臂都抬不起來,更別提下床走路了。
醫院的醫生束手無策,只說馮程這種情況是腦神經受到了損傷,影響到了運動功能。
當時林翠只覺得天都塌了。
她對馮虎恨之入骨,但那時候還要依靠馮虎支付兒子的醫藥費和檢查費,當時林翠只把這股恨意壓在了心底。
后來,輾轉去各大醫院做檢查,那些醫生都說治不了。
林翠心想,治不了,那她就養兒子一輩子。
她日夜細心照料兒子,擦屎端尿,悉心照料,毫無怨。
可馮虎那個把兒子害成這樣的兇手,卻滿口嫌棄,日日罵兒子廢物,活著連累父母,還不如死了。
更是經常趁著酒意,對林翠拳打腳踢。
林翠心中積壓的憤恨、不甘和怨氣終于爆發出來。
看著沒了希望,要終身躺在床上的兒子,看著酗酒家暴的丈夫,她痛恨自己的無能。
絕望之下,她想到的報復手段,就是帶著人渣一起下地獄。
可她要是死了,兒子就沒人照顧了。
萬念俱灰的林翠,滋生出了偏激的想法,心想索性帶著兒子一起上路。
死了,就不用承受這世上的煎熬和痛苦了。
就能徹底解脫了。
蘇清梨聽完林翠的話,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些許,“所以除了報復他之外,你是覺得沒有活著的希望了是嗎?”
林翠心如死灰地點頭,“跟這個人渣綁在一起,看著兒子天天躺在床上,越來越消沉憂郁,我感覺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能幫你兒子檢查一下嗎?”
蘇清梨認真地望著林翠,“我醫術很好,說不定會有治療他的辦法。”
林翠唇角露出一抹絕望的弧度,“省里的專家都說他這輩子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你…你能有什么辦法?”
“他們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蘇清梨將老鼠藥收起來,伸手拉住林翠的手臂,“走吧,我去看看他的情況。”
林翠還在猶豫,就被蘇清梨拉著往堂屋那邊走去。
兩人經過堂屋的時候,沙發上的馮虎翻了個身,有醒過來的跡象。
林翠嚇了一大跳,臉色變得慘白,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
蘇清梨冷冷瞥了一眼,一掌劈在馮虎脖頸處,馮虎頓時人事不省地倒在了沙發上。
“他…他……”林翠有些慌亂和緊張。
“只是讓他暫時暈過去了。”蘇清梨淡淡說道,“這樣的話,就沒人會打擾我們。”
林翠抬眼望著蘇清梨,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絲心安。
她微微抿唇,帶著蘇清梨進了里屋。
房間里,馮程安靜的躺在床上。
聽到動靜們,他緩緩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