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繃著一張小臉,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威懾力,“我問你,你是不是和大漠的人聯系上了。”
霍凜川淡淡道:“是又如何?”
如此的坦坦蕩蕩,竟然沒有半點隱瞞。
姜矜還以為他會掩飾一點,結果就這么直接給承認了。
姜矜露出極其憤怒的神情,左右看了看,拿起旁邊的茶杯就往他的腦袋上砸。
啪——的一聲,茶杯砸到了霍凜川的額頭上,然后再掉到了地上,碎了一片。
雖然是姜矜扔的,但她也被嚇了一大跳,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真的被砸到,按到底說霍凜川可以輕輕松松地躲開了,但他偏偏站在地方移動不動,任由姜矜砸。
姜矜連忙走了過去,慌張地問道,“你沒事吧?你為什么不躲?你是傻子嗎?”
她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和驚慌,眼中那擔憂的神情也沒有半點虛假。
霍凜川抬手摸了一下額頭,還好對方沒有用很大的力氣,沒有流血,應該是青紫了一塊。
姜矜看著他額角上的傷,雖然心里有些發虛,眼神卻絲毫不閃躲,霍凜川眉眼之間冷漠至極,似乎并沒有把姜矜這種舉動放在眼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霍凜川繼續收拾東西,衣服上的腳印拍不掉,順便把地上那破碎的瓷器也撿起來丟到了一邊怕被人踩到受傷,自顧自地做這些事情,像是沒有看到姜矜這個人,把姜矜當作空氣。
姜矜沒有底氣了,也沒有一開始那么理直氣壯,心說霍凜川要回大漠,不會也把她給拐走吧?
應該不太可能,帶上她就是帶上一個定時炸彈,霍凜川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說不定有別的陰謀。
“你……”姜矜來到了他的身后,神情猶豫,咬了下唇,道,“你真的要回大漠嗎?”
霍凜川仍是低著頭處理東西,他好像有強迫癥,每一個東,西每一個角都要擺得整整,齊齊疊得方方正正,姜矜看著就手癢,特別想弄亂。
等霍凜川終于整理完,這才抬起頭,用平靜的話語說出極其氣人的話,“公主為何明知故問。”
女人美麗雪白的顯得蒼白,唇卻顯得薄而殷紅,她眼睛亮,很是氣憤,“你——”
她方要罵,甚至抬起手要去扇他巴掌,卻對上了霍凜川暗沉冰冷的眼眸,里面仿佛翻滾著濃濃的黑霧,令人無法探究,卻心生膽寒。
中國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杰。
姜矜便暫時先壓下了火氣,“我看你還是放下這條心思吧,你是我的人,我是不可能讓你回大漠的,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霍凜川看著被慣到腦子壞掉了的人:“我要是想走,公主能阻攔得了嗎?”
姜矜噎了噎,底氣有點不足,只能嘴上放狠話:“那又能怎么樣?你要是敢走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為什么?”霍凜川的聲音很低。
姜矜聽得不是很清楚,反問道:“大點聲,聽不見。”
“為什么不愿意放過我?”
熱烈刺眼的陽光從窗欞照射進來,女人的身形更加顯得單薄又飽滿,美麗異常的此刻仿佛被一層薄薄的霧所攏住顯得朦朧不清,像一朵不知名的被寒霜覆上絕艷的花。
她的目光停留在霍凜川的身上。
或許是姜矜長了一雙含情的眼睛,哪怕她內心再怎么惡毒而又愚蠢被這雙眼睛看著仿佛都感覺自己被深愛著。
給人一種可笑的錯覺。
她嬌生生的,理直氣壯道:“我肯定是喜歡你,我才不愿意放過你啊。”
霍凜川一愣,瞳孔怪異地縮了縮,雙眼掃向女人白生生的面容,低語:“你心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