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凜川這幅樣子實在是很少見,畢竟霍凜川好像永遠都是一副平靜淡然的模樣,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像個癡纏的孩童。
姜矜已經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了,有點刺鼻,“我騙你干什么?我從不騙人。”
說著就要拉著人往里面走。
霍凜川又說,“騙人。”
騙子。
霍凜川咀嚼著這兩個字,他是置身事外的神情,牙關每次張合都像在撕扯什么血肉殘骸,泛著躁戾的嗜血腥氣。
“你走,你臭,離我遠點。”
身上帶著別人男人的味道,簡直要臭死了。
霍凜川閉上了眼睛,臉上毫無生機,出眾面孔帶著許死氣。
姜矜的手已經有些癢了,想扇人了。
毫不懷疑,霍凜川可能真的是醉了。
正常情況下霍凜川根本就不可能說出這些話和露出這樣的表情。
也不知道到底喝多少。
姜矜覺得現在打人還是不太好,等人清醒了再打也不遲,于是哄道:“那你跟我進去,等進去了,我就走。”
霍凜川愣了一下,似乎是在細細的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有什么東西在內心深處瘋長,他的眼底很快就生出一層猩紅。
他的壓抑著的可怕思緒也在瘋狂的生長。
霍凜川的手忍不住地抖了起來,越抖越厲害,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在抖,他嗓音嘶啞,眼神可怕:“你嫌棄我。”
姜矜想著,到底是誰嫌棄誰誰呀?難道不是他一直說她臭嗎?她有說他臭嗎?
嘴上說道:“不嫌棄不嫌棄,我這不是怕臭到你嗎?我等下去沐浴一下。”
冰冷的手指籠罩著那溫熱,放在嘴巴啃咬,很用力,他冷淡的聲音里裹著幾分神經質:“你要去找別的男人。”
手被咬的又疼又癢,姜矜忍著沒有縮回來,“沒有別的男人,只有你。”
“我不信,”
姜矜忍了忍沒有忍住。
啪——
安靜了。
霍凜川頂著一個巴掌,乖乖悄悄地被她拉著走走了進去。
那語氣哄小孩似的。
好說歹說才把季遠勸到醫院,人昏睡過去了才老實了。
已經很晚了,洛頤在病房門口,問阿馳到底是什么情況。
阿馳繃著一張臉,冷峻內斂,“抱歉洛小姐,我當時并不在場。”
洛頤很失望,但也并沒有強求。
阿馳望著洛頤逐漸消失的背影,唇抿的更緊了。
他撒謊了。
當時的情況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壓制的扭曲怒意沖破封口就此爆發。
那是一場血腥和暴力的狂歡,里面的人幾乎都是躺著出去的。
他眼睜睜地看著季遠站了起來,走到了茶幾上,拿起一個酒瓶,掂量了兩下,看著洛頤熟睡的面容,堪稱溫柔地笑,下一秒,拿著酒瓶砸向了自己的腦袋。
就連阿馳都驚到了,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卻被季遠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站起來的季遠,氣勢很迫人,他很高,和以往溫潤如玉的模樣有很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