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低著頭,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脖子上的青筋得暴了起來。
隨后,他再次抬起頭來,脖子優美修長,眉眼溫潤文雅,不緊不慢地往后面退了一步,遲疑地摸了摸自己被打得有些發燙的右臉,“剛才是我在胡說八道,公主莫怪。”
姜矜驚疑不定,她見過會翻臉的,她沒有見過比梵音還會翻臉的,真的是比翻書還快,一點都不夸張。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恢復的正常,和剛才有一些不一樣,但是要哪里不一樣,姜矜又說不出來。
反正看起來總是感覺有些古怪。
姜矜戒備地盯著梵音。
在這五個人當中,其實她最慘不透的就是梵音,明明他看起來是五個人當中看起來是最和善的,最慈悲的。
說得更直白一點,就像是個沒有脾氣的爛好人。
可這樣的一個人,今天竟然跟姜矜說了一些這么不符合他平常性格的話,像是完全割裂成了兩個人。
姜矜有時候真的懷疑,梵音是不是有什么人格分裂癥。
但是劇情里面并沒有,總不可能是給她的‘神秘驚喜’。
姜矜一想,身體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當然,這一些只是她隨便猜想的,如果梵音真的有什么雙重人格,那么也太恐怖了。
這樣四舍五入,不就相當于一共要攻略六個人嗎?
姜矜汗顏。
想都不敢想。
梵音當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捏緊了手里的佛珠。
溫熱柔軟的指尖,忽然勾起梵音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直視著對方。
然而那雙眼睛落落大方,坦蕩至極,不見半分心虛慌張。
“公主?”
梵音臉上的表情很溫和,看起來就像個溫柔沒有脾氣的好人,對于姜矜這種輕浮的舉動,依舊不由得身體僵硬。
像是不習慣被人觸碰。
幾息之后,姜矜慢慢收回了手,意有所指:“我倒是不知道,國師的牙口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說著,姜矜歪了一下腦袋,把脖頸處的咬痕更加明顯地暴露出來。
她的皮膚太過于雪白,又太過于白嫩,那牙印在那脖頸處留下了一道令人很難以忽略的痕跡,帶著莫名的澀情。
梵音下意識抬頭看去,卻猝不及防對上了姜矜那雙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只見對方勾唇笑道:“這你可得負責啊?”
竟然是他咬的?
梵音的瞳孔一縮,整個人不動聲色都僵住了,終于泄露了一出真實驚訝的情緒。
姜矜又露出手腕。
她容貌極為絕艷傾城,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不精致的,手腕細瘦,好似玉石精雕細琢而成。現如今添了數道青紫,看起來難免記觸目驚心。
這也是他弄的?
梵音只覺四肢忽然凝固,一動也難動,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
他有些不敢看姜矜的眼睛,眼神也變得閃躲,但為了表現得不是很明顯,他強撐著,耳垂卻掩飾不住地紅了起來,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后頸,下顎微收:“是我失禮了,還請公主責罰。”
姜矜緊緊盯著梵音,像在判斷他的語和行為、所有表情是否是真實的,是否真的如他所說,而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