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很快就只剩下姜矜和梵音。
梵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扯住的衣袖。
男人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衣,他好像很喜歡白色,眉眼之間透露著清冷而又溫柔,周身環繞著的都是寧靜又安逸的氣息,是那么的與世無爭。
他似乎有些無奈,“公主還要抓多久?”
從那三個人出去之后,姜矜就垂下了腦袋,神情也沒有剛才的那種依戀感。
很明顯,姜矜剛才只不過是故作姿態去刺激那幾個男人,而他只不過是姜矜利用的工具而已,現在人已經走了,姜矜也不需要再利用他了。
梵音的眼神暗了下來,突然感覺很不爽。
他上前,動作極其自然而又親密地去摸姜矜的臉。
男人的氣息就這么猝不及防地籠罩了過來,他可以清晰地聞到姜矜身上的香氣,這香氣雖然濃郁,但并不俗艷刺鼻,相反顯得特別的勾人,讓人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
梵音的眼睛微微往下去看,就能看到姜矜線條優美的輪廓,還有很飽滿的唇瓣。
男人的聲音如流水擊石,聲線干凈溫柔,像個羽毛輕輕地往人的心上撓。
“公主是身體不舒服嗎?”
姜矜一頓,卻扭開了腦袋,躲過了他的觸碰。
梵音的手僵直地停留在半空中,隨后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微微退開了一些,鼻尖上不屬于自己的氣息也跟著散去了一點。
姜矜的睫毛顫動了一下,抿緊了唇。
梵音好像永遠都是這種清冷溫和的模樣,那不自覺透露出來的氣息帶著幾分慈悲,面如菩薩。
他淡淡地道:“看來公主并不需要我。”
姜矜像是終于忍不住抬起了頭,語出驚人,“你不是梵音。”
梵音沒料到姜矜會這么說,愣了一瞬,隨即笑出聲來。
他笑起來的模樣也是極其的迷人,如同仙人一般讓人不敢高攀。
可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邪氣一瞬間就打破了那清冷。
“看來公主的病還沒有好,都病糊涂了。”
這道聲音仍是帶著笑意的,卻猶如寒冰刺骨,讓人脊背發寒。
姜矜的寒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
雖然有種超出范圍的失控,但她并不覺得奇怪。
梵音雖然是國師,但他并沒有實權,而上一任國師下場都不好。此后,國師府便弱敗了下來,在皇宮中的最后面和冷宮沒有什么區別。
因為皇帝的政策認為國師要卜算天璣,名正順地把一個小孩鎖了起來,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國師府,沒有人與他說話,沒有人與他作伴,他就這么一個人步步長大成人,其中發生了什么沒有任何人知道。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真的能長成一個與世無爭,清冷而又慈悲的仙人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梵音的第二人格出現了。
或者說是他的心魔。
而姜矜是放他出來的誘餌。
因為她的舉動擾亂了梵音道心神,所以才讓他趁機地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