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梁大嬸在那兒又哭又鬧,他在這兒給大伙分肉,誰敢要?誰又好意思要?”
“我可不要。”
吳奶奶看著梁倉給她割下來的肉,擺擺手,邁動著兩只小腳走開了。
“哎,李嬸,這肉您得拿著。”
梁倉看到吳奶奶不要,又是沖著那邊站著、吃瓜看戲的李嬸喊道。
“我也不要!”李嬸搖頭。
“李嬸,我這是給你賠罪呢,你得要!”梁倉堅持。
“你有啥罪可賠的?你也沒得罪過我,這孩子!”
李嬸繼續搖頭,還往后縮了縮身子。
“嘿!”
梁倉一笑,“那年我把你家東升打了,還記得不?”
“這孩子,小孩子打架,正常。這不算什么得罪,大嬸兒也沒放在心上。再說了,不是你爸已經揍了你一頓了嗎?
過去了。”
李嬸擺擺手。
“沒過去。”
梁倉一本正經,“您還記得,第二天您上茅房,‘呼通’一聲,后面茅缸里的屎尿濺了您一身嗎?
嘿嘿,那是我往后面的茅缸里扔了塊大石頭!”
13號四合院的茅房,也在前院的西南角。茅房里有蹲坑,但儲糞的茅缸,也就是后面的那個長方形大茅坑卻是在院外。
“原來是你干的!”
李嬸一聽,立刻怒目橫眉,“我打死你這慫孩子!”說著,便是上前,向梁倉撲來。
“李嬸,我這不跟您賠罪呢嗎?”
梁倉向后躲閃。
“還有何大爺,你家那年冬天,棉門簾子著了,差點把房子燒了,那也是我干的。我今天也向您賠罪!
給你們分肉!”
“哎呦喂,我艸!”
何大爺一聽,也立刻上前,“誰也別拉我,今兒我不揍他一頓,消不了氣。他差點把我房子點了,把我一家子燒死!
這慫孩子!”
“哎哎,何大爺,李嬸,今兒我用野豬肉賠!賠……賠罪!”
“你就是用你的肉賠也不行!”
何大爺,李嬸,一起繞過木桌,向梁倉奔來。
“這咋回事,咋都打我家梁倉?欺負人是不?”
就在這時,一聲大吼,梁大爺出現在垂花門處。他剛下班回來,一看到有人打他家梁倉,不干了。
他家梁倉隨著蘇浩進山打獵,有出息了,有了正經事兒干了。
他這幾天正高興著呢。
晚上,躺在炕上都在想,他家梁倉每次都能帶回肉來,家里人頓頓有肉吃;再給梁倉說上一房媳婦,那他肩頭的擔子就輕松了不少了。
怎么現在一回來,就被鄰居追著打呢?
于是,一步上前,便是攔下了何大爺和李嬸兒,“你們這是干啥?”
“問你家梁倉!”
何大爺擼胳膊挽袖子,怒氣從腦頂心上往外冒,“今兒我非揍他丫的一頓不可!”
“咋回事?”
梁大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一看這場面,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孩子做下沒理的事兒了,連忙問。
“老梁,你家兒子要把打來的野豬給別人分了!”
這時候,梁大媽站了起來,向梁大爺告狀。
“咋回事?”
梁大爺繼續蒙圈。
“老梁,快管管你家兒子吧。他往茅缸里扔大石頭,濺人家李嬸兒一身;還點過何大爺家的棉門簾子,差點把人家一家子燒死……
現在,又要把辛辛苦苦打來的野豬,給大伙分了。
我們可不要!”
“是啊,他還想和小浩學。”
“人家小浩是先用野豬換來工作,剩下的才給大伙兒分分,他這算啥?”
“自己屁股還拿瓦蓋呢,就去管別人?這孩子,欠揍呢!”
“好你個敗家子、禍害精、小兔崽子!”
梁大爺一聽,立刻乍毛,“當真是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啊!多大了,還往茅缸里扔石頭?還點人家的門簾子?
我的頂門杠子呢?”一聲大吼。
他理解錯了,以為這些事兒都是梁倉剛干的呢!
“在這兒呢!”
那邊,梁倉的最小妹妹,梁燕兒趕快跑回家,把梁家的頂門杠子扛了出來,遞給了梁大爺。
“小兔崽子,剛剛打了一頭野豬,你就給我顯擺,敗家!”
“還特么禍害鄰居,看我不打死你!”
都是鑄造車間的,整天和火焰、通紅的鐵水打交道,本身火氣就大。梁大爺打孩子,也和95號院的二大爺劉海中一樣,那都是屬于猛地一批。
掄起頂門杠就是摟頭向梁倉砸去。
“爹,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個屁!”
“爹,咱不能沒良心呢!”
“良心個屁,你特么還沒吃飽呢,你一家人還沒肉吃呢,還去管別人?我特么打死你!”
梁倉在前面跑,梁大爺開始在后面追。
“挨揍了吧?”
這時候,蘇浩出現在了垂花門處,“你不挨揍誰挨揍?揍揍就知道是咋回事兒了,揍揍更健康!”
并沒有去拉架,而是向自家走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