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五爺重重一嘆,“這人呢,有時候就是這樣,手里有芝麻大的一點權力,那就以為自己手眼通天、可以不可一世了。
渾然忘了那句古話: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呢!”
常五爺沒有說什么,只是手端酒碗,眼看頂棚,大聲說著。
“老棺材瓤子,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那范金有看到常五爺這種神態,都懶得跟他說話了,又是轉向了蘇浩:“你叫蘇浩吧?”問了一句。
然后開始質問:“你哪來的豬肉?賣肉還不要票,誰給你的權利?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嗎?”
“哦?”
蘇浩一怔,“范干部,那您說我這該是什么行為?”
“投機倒把,擾亂國家正常經濟秩序!知道嗎?”
那范金有看著蘇浩,“還有,外賣,送餐上門,誰讓你這么搞的?還要持有徐記酒館的股份,經過我這個公方經理同意了嗎?”
說完,一捋大背頭,一雙小眼兇狠狠地盯著蘇浩。
“砰!”
也不見蘇浩說話,范金有的耳輪中就聽得一聲爆響。
隨即眼前一黑,“啊”的一聲,就是捂住了自己的左眼,“你……你敢打人?毆打公方經理?”
原來是蘇浩掄拳,給了他一記“封眼拳”。
“今兒是怎么了?怎么什么j13玩意兒?都敢在本少面前裝大尾巴狼?”
蘇浩心里正有氣呢。
在廠門口,被那張副廠長說成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到了這徐記酒館,又被說成是投機倒把,擾亂國家經濟秩序。
我去,都以為小爺我好欺負是不?
嘴里說著,再度拳頭掄起,又是“砰”的一聲,砸在了范金有的右眼上。
然后探身,也不顧范金有的再次嚎叫,直接將他從柜臺后提起,拖著越過柜臺,又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告訴你,本少在這徐記酒館有股份,這徐記酒館本少就說了算!”
“滾!”
“以后再來徐記酒館,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隨手一甩,便是將那范金有如同扔小雞仔一樣,從敞開的店門處,扔了出去。
“噗通!”
外面傳來了范金有摔在地面的聲音。
“哎呦喂,今兒徐記酒館是怎么了,怎么大摔活人呢!”
店外,路人紛紛駐足。
“喲,這不范干部嗎?怎么變熊貓了?”
更有人,很是不解地問著。
“我就說嘛,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您瞅瞅,應驗了吧?”
那邊,常五爺繼續嘬他的大腸頭,繼續“呲溜”一聲,喝下了一口酒,頭也沒回地說著。
“嘿,常五爺不愧是四九城的‘神算子’,諸葛在世,還真應驗了。”
立刻有食客沖著常五爺豎大指。
“唉,啥‘神算子’,‘啥諸葛在世’,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說了,說了犯禁。”
常五爺低頭,繼續嘬他的大腸頭子。
“你……你敢毆打居委會干部,你敢毆打公方經理,你給我等著!”
外面,傳來了范金有的恐嚇聲。
“蘇少,你惹禍了,快走!”
徐惠珍上前,看著蘇浩,臉上現出焦急。
“兄弟,這范金有不好惹,先躲躲吧。”
蔡全無也上前,對蘇浩說著。
“呵呵。”
蘇浩淡淡一笑,“鳥爺呢?梁庫、梁囤兄弟呢?”卻是問著。
“哦,鳥爺跑業務去了,梁家兄弟送外賣去了。”
“哦。”
蘇浩點點頭,他此次來,就是看看鳥爺經營得怎么樣的。聽到鳥爺和梁家兄弟都沒閑著,便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他們業務做得怎么樣?”
這才問起了具體業務。
“好啊!”
一聽蘇浩問這話,徐惠珍抿嘴微笑,蔡全無一聲大喊,“蘇少,要不說你慧眼識人呢,這鳥爺,嘖嘖,還真是個人才。”
“嗯,鳥八兒是勤快,整天得夾著個公文包在外面跑單位,跑住戶,變了個人兒似的,是不錯。比他那死腦筋的爹強太多了。”
常五爺也是在那邊說著。
“哎,你看,他這不回來了嗎?”
正說著,徐惠珍用手一指。
蘇浩順著徐惠珍的手指,向店外看去,“喲,這還是鳥爺嗎?”不禁大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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