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蘇浩抬頭,看著眼前的范金權,“王必吟可是跟我說,那同僚會是在拐子胡同一家小飯館里吃的飯。
怎么變成‘白魁老號飯莊’了?”
白魁老號飯莊,那可是四九城的一個老字號飯莊,創建于1780年,地址在隆福寺東側。1957年,僅存的南店公私合營。
“這可是有點南轅北轍呢?”
蘇浩心里想著,嘴里卻是說著:“繼續說!”
“一共去了30多人,我也就認識幾個,大部分不認識。”
對面的范金權繼續介紹著當天的情況。
范金權找蘇浩,本來就是要跟蘇浩說這事兒的;蘇浩也想了解此事。二人一拍即合,見面寒暄了兩句,便是進入正題。
他之所以找蘇浩,顯然是猜出了些什么。
這也不奇怪。
蘇浩暴打他家范和椽、范和板,被警察救出;后來暴打他弟弟范金寶,依然沒事兒。他雖不知道蘇浩的確切身份,但也猜得出,蘇浩跟市局那里有著不俗的關系。
對于他來講,這就夠了。
“你都認識哪幾個?”
既然主動的要找自己談談,蘇浩相信,這范金權不會存有什么歹意。也就語氣比較溫和,渾然不似之前二人你死我活的樣子。
“認識3個,一個是我當初所在部隊的團長,也是我的老上級,叫陸江奎,也是我這次參加‘同僚會’的介紹人。
一個是那邊軍統的一個小嘍啰,叫秦漢明;還有一個身份不明,但我見過他,應該也是一個副團長。好像是叫‘王必吟’!
時間久了,當初又是和他只有一面之緣,記不太清楚了。
哦,這次聚會,除了已經認識的,是不讓打聽彼此的身份的,說是為了避嫌。”
“避嫌還聚什么會?”
蘇浩嘟噥了一句,“你跟我說這些,是讓我干什么?”
他現在的身份對外還是機械廠的采購員,還不到向范金權袒露他另一個身份的時候,所以盡量地不那么顯得鋒芒畢露。
“小浩,我知道你市局里有人,希望把這些情況跟你說了,你能引薦一個市局的領導。你我都有立功表現!”
范金權倒也不藏著掖著。
“可以!”
蘇浩點頭,“無論是市局治安科的白科長,還是南鑼鼓巷派出所的張所長,我都很熟。傳個話,還是能做到的。
你想立功,這也是好事兒嘛。
畢竟咱倆是鄰居,也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敵,我還是很樂意幫你這個忙的。”
“那就謝謝小浩了。”
范金權起身、鞠躬。
為了讓范金權放下戒備之心,蘇浩盡可能地把語氣放和緩一些,也盡可能地拉進二人的關系,增加信任感。
關于這范金權,蘇浩倒是并不認為他就是什么敵特。
這一段的調查,讓他也知道了范金權在解放前,也只不過是城防部隊里的一名軍需官。倒是貪污了不少,但那是他和蔣光頭的事情。
蘇浩不感興趣。
當年,四九城和平解放,范金權作為一名“起義人員”,也成為了紅軍的一員。
但他沒有干幾天。
按照當時的政策,留去自由。貌似他也知道,在紅軍里他是貪污不成了,也就很明智地要求了轉業地方。
幾年后,被按照“轉業干部”,分配到了機械廠。
之后在機械廠當上了一食堂的主任,享受副科級待遇。
沒想到,他居然也被敵特盯上了,受邀參加了這一次的“同僚會”。
“你的介紹人,那位老團長陸江奎是什么情況?”
蘇浩繼續問著。
王必吟的介紹人是他當時的一位營長手下,叫“吳開山”。對于這種做“介紹人”的,蘇浩尤其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