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來了,面對你的主動,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這世上,可能再也沒有比我更矛盾的人了。”
“晚晚,別說了……”孟淮津的聲音啞到接近無聲。
他反手從后座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為她披上,緊緊將人扣進懷里,力道大到仿佛要將她嵌入骨血。
這些年,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因為第二年,他也沒有收那份新年禮物,依然是讓陳叔自己留著用。
“晚晚……”
舒晚深喘口氣,喟嘆一聲,再說不出半個字。
其實,根本忘不了一個認認真真愛過的人,以為錯過的是一個人,其實錯過的,是整個青春和那幾年的人生。
記不得是哪一次,藍瀾曾問過她,知不知道跟最愛的人分開之后,會是什么感覺?
她當時苦笑一聲,說:“應該,就像得了風濕病一樣吧。白天晴朗安然無恙,一到夜晚,便陰濕疼得要命。”
入了心的人,怎能說忘就忘;動了情的人,怎能說放就放?
但那時候,對于孟淮津,他是真的只能止于唇齒,掩于歲月;不在身邊,卻在心間。
不見面,不說話,沒有任何的關系,卻不妨礙,心里總有一個位置,放著他這樣一個得不到的人。
明明不甘心,明明還在等,卻偏要假裝,早就不痛。
有些喜歡,不是不聯系就不存在,只是從挖心蝕骨般瘋魔變成了悄然無聲而已。
這,便是這些年舒晚成長的代價,帶著痛,帶著血淚與教訓。
最終,也只能幻化為那一夜的一句:孟淮津,你要讓我該從何說起……
轟轟烈烈不知死活愛著的時候,是她的錯;安安靜靜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好像也有人說,是她的錯……
她做錯了什么?
錯在愛上不該愛的人嗎?
錯在當年不該犯賤嗎?
也許吧。
但是,對于曾經,她從不后悔那樣熾熱勇敢過。
“曾經的我,一味地想要一份公平公正的、轟轟烈烈的愛。但是現在……”沉寂片刻,舒晚繼續輕聲說,“我不那樣想了,我們的關系,還是不讓別人知道得好。就悄悄的,能到什么時候……便到什么時候吧。”
孟淮津手臂一僵,放開她一些,低頭,瞳孔猩紅一片,眼白上布滿血絲。
“什么叫能到什么時候便到什么時候?”男人捧著她的臉,指腹輕輕蹭著她的下頜,語氣堅定、深沉:“舒晚,你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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