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異常。
多么熟悉的回答。
蘇晨感覺自己都聽過很多遍了。
不知為何,蘇晨現在感覺,自己都有些沒有辦法信任白雪了。
雖說她的能力不錯,能夠清除負面狀態,但是,蘇晨總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只是他暫時還有些說不出來。
“主動凈化一次吧。”
蘇晨吩咐白雪,他想要試試。
因為反正每天都有主動凈化的機會,暫時也沒有其他危險,還是主動為自己消除一些隱患比較好。
“好!”白雪回應。
緊接著,一道純白純凈的光芒從蘇晨身體各處掃過。
蘇晨感到有些舒適,沒有異常之感。
白雪說道:“主人!好了!”
蘇晨輕輕頷首,自我審視一番,沒有發現太多變化。
他的目光落在了破損的本命飛劍“無邪”身上,對方似乎還在沉睡,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他這段時間也嘗試過喚醒對方,但是并沒有成功。
“如果一路上都看不到負面情緒,那就算看上去沒問題,也有問題了。”
蘇晨在心中思索。
因為這說明,“無邪”可能出了問題,需要重視。
一段時間之后,他將這個念頭暫時安放心底,繼續前進,準備繼續觀察幾天,再做打算。
……
蠻荒天下,換上一身黑袍的蘇晨走出自己的臨時房屋。
周密就在房屋外,笑著問道:“怎么想著穿這黑色的衣服?”
黑袍在街上不算少見,也并不是最流行的那種。
在很多小說家的故事里,反派角色往往喜歡穿黑色的衣袍。
又或者說,是那些小說家,用黑色的衣袍,進行一些隱晦的暗示。
蘇晨說道:“比較順眼。”
他覺得,自己以后真的就是反派角色了。
畢竟,估計自己很難逃出站在蠻荒天下的立場,去對付浩然天下這件事。
直接黑袍加身算了,直接黑化,不管了。
反正黑化在不少故事里,還會得到巨大的加強。
周密聞輕輕一笑,說道:“跟我來。”
他轉身走向了他的學堂。
蘇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學堂并不大,只有七八張課桌,都是木質的,比較簡單,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布置。
桌子上,都很干凈整潔,看來是學生們的個人用品已經帶回了家,或者收到了課桌里。
“你知道我來自哪里嗎?”周密轉過身來,看向蘇晨問道。
“知道。”蘇晨心中一嘆。
對方來自哪里,他自然知道。
只是,他不想回答。
因為,這似乎不是他該知道的消息。
所以,蘇晨選擇搖頭,道:“不太清楚。”
他自認現在演技還不錯,應該不至于被看穿。
周密見狀輕輕一笑,道:“無妨,其實我也來自浩然天下。”
也?
蘇晨的眉頭皺起。
他從來沒有去過浩然天下,周密的用詞,是不是有些不太嚴謹?
“你身上有浩然的氣息,不會錯的。”周密看出來蘇晨的疑惑,繼續說道。
他的聲音平緩又柔和,像是在平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蘇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不可能!
他在心中直接否定了周密的說法。
這家伙不會是在詐自己吧?
想要以此來試探自己的身份?
那可真是找錯人了。
“我真不是浩然天下的人。”蘇晨回應,臉上露出了無奈之色。
在這件事情上面,他都不需要假裝什么,直接實話實說就好。
因為他的確不是浩然天下的人,對方想詐他,也詐不出來什么。
當然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蘇晨更愿意選擇直接穿越到浩然天下,而不是在這蠻荒天下。
畢竟蠻荒天下比浩然天下可危險太多了,而且可用信息也很少,就會讓他的信息優勢縮小。
絕大多數穿越者,如果沒有獲得系統或者其他金手指的話,基本也就只能利用信息優勢來建立自己的優勢了。
這也是為數不多能夠建立優勢的途徑。
周密對于蘇晨的回答沒有意外,他繼續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一件事情,有人修改了你的記憶,讓你覺得你一直在蠻荒天下,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
“你在浩然天下已經度過了一段人生。”
如成聞挑了挑眉頭,一開始不太相信對方的說法。
但是對方是周密,這個家伙確實很厲害,而且對方好像沒有必要在自己面前撒這樣的謊。
從理性分析上,對方可能沒有說謊,但從感性方面,蘇晨不愿意相信。
這和他的某些觀念,完全沖突了。
周密依然沒有意外蘇晨的回答。
其實就在先前那不長的時間里,他就已經推演出了一些端倪。
他現在已經知道對方的記憶被篡改了,有一部分記憶藏在了水面下,連蘇晨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記憶,他猜測估計會等到特殊的時候解開,到時候或許會讓蠻荒天下吃一個不小的虧。
如果未來蘇晨的成就越高,那么蠻荒天下吃的虧就越大。
未來蠻荒天下和浩然天下是必定開戰的,也必定會去突破那座劍氣長城。
打個比方吧,在某場最關鍵的時刻,一位玉璞境或者仙人境的煉氣士臨時倒戈,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又假如,他周密臨時倒戈,又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這個結果,不難想象。
但造成的影響,一定會非常巨大。
蘇晨就是浩然天下那邊,有人丟過來的棋子。
如果不是劉叉在對方成長起來之前,就帶到自己身前。
恐怕他都沒有辦法查出那些端倪。
而這整座蠻荒天下恐怕也就只有他,能發現些許端倪,因為他來自浩然天下。
他是整個蠻荒天下,王座大妖里,對浩然天下最了解的人。
“害。”周密輕輕一嘆。
大勢之下,個人的性命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他派了人深入浩然。
浩然那邊也派了人來到蠻荒。
有些棋子可能會發揮作用,有些棋子可能只會被拔除。
蘇晨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不相信對方的說法。
此時此刻,他也沒有必要再說些什么,畢竟如果對方是在詐他,他好像也沒有必要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