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本也想出來看熱鬧的,但賈旭東比她清醒得多。眼見張建設突然鬧得沸沸揚揚,哪能不清楚,自己老婆做的事大概率出了問題,肯定不成。滿院子的人,這事要是傳出去,賈家人臉上無光。這種尷尬,有秦淮茹一人就夠難堪了,何須他母子倆跟著丟人現眼。直接拉上自己母親,把自家媳婦當成了犧牲品……
院子外頭,鄰居們慌忙跑出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整齊,眼睛也睜不開,趕到院子里一看,沒發現什么異常。只見張建設和秦淮茹在院子中央,張建設正使勁敲著搪瓷臉盆。
貳大爺閻埠貴看到這一幕,也是滿心疑惑,上前搶過張建設手中的搟面杖,皺眉問道:“這么晚了,這是怎么回事?沒著火也沒聽見哪家進賊了啊?”
作為院里唯一的負責人,閻埠貴住在前院,對中院發生的事毫不知情,只能滿臉不解地詢問。
盡管張建設和他關系尚可,但閻埠貴說話時仍帶著幾分不耐煩,不過還是勉強保持著禮貌。
相比之下,知情的易忠海和傻柱就沒那么客氣了。傻柱甚至光著膀子,脖子上掛著毛巾,直截了當地問:“張建設,你到底想干啥?大半夜敲盆子瞎嚷嚷,把人都吵醒了,你到底想咋的?”
傻柱隱約覺得,張建設可能要找他女神的麻煩,雖然他不清楚具體原因,但出于保護女神的本能,他本能地想要攪黃這件事。
\"我要做什么?讓大伙出來肯定是有正經事,又不是叫你們抓你這個小偷,你緊張什么?看著這家伙也敢跳出來質問我。\"
張建設毫不客氣地回擊:\"我說錯了嗎?他不就是個小偷嗎?在廠里偷盒飯,在院子里偷我的自行車。要不是沒膽量,估計連人都敢偷。\"
此話一出,鄰居們忍不住偷偷捂嘴偷笑。張建設的話實在太過辛辣。
這偷東西的事先不說,大家都親眼見過。但當著眾人的面,說傻柱有賊心沒賊膽,簡直是在影射偷竊的對象。稍微動腦筋的人都明白,張建設話里的意思。
這話讓聾老太太心里十分不悅,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爛張建設的嘴。
這些天,她為傻柱找對象費了不少勁,好不容易說服鄰居不再議論傻柱偷東西、跟秦淮茹不清不楚的事,正打算把他塑造得清清白白,好找門當戶對的姑娘。如今張建設這一鬧,前功盡棄。
\"你怎么能這樣說?都是鄰居……\"
易忠海沒想到張建設如此咄咄逼人,剛想責備,卻被張建設打斷。
\"都是鄰居,你有沒有鄰里情誼?有沒有規矩?\"張建設冷冷地說。
“這么多年了,易忠海,你翻來覆去就這么幾句,不覺得累嗎?”
“還有,你算什么東西,也在這兒說這種話?”
“你兒子出了事,現在跑出來裝模作樣,說什么規矩、鄰里情?”
“昨天劉家的事,李大媽都上門找你幫忙,你卻推說不關你的事。”
“易忠海,沒想到你還真有兩個面孔啊!”
張建設今天這是怎么了?火氣這么大!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誰也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張建設竟然會如此憤怒。
易忠海被張建設的話氣得說不出話,又不好意思反駁,只能臉色蒼白地捂住胸口,好像隨時會暈過去。
他們不知道,此刻張建設心里有多生氣。睡眠被打擾已經讓他煩躁不已,此刻更是完全失控。
“中海……”
眼看易忠海被氣得不行,聾老太太也十分心疼,準備拄著拐杖上前理論。
“張家娃子,你……”
但話還沒出口,就被張建設打斷。
“老太太,您也別摻和了……”
張建設冷冷說道:“您年紀大了,好好休息,別參與這些是非了。您耳朵不好使了吧?”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直接跪下。
張建設真是膽大,不僅懟了易忠海,連聾老太太都不放過。她是院子的老長輩,輩分很高。
即便張建設以前對她還算恭敬,今天卻絲毫不留情面,實在有些過分。
有幾個鄰居本想替老太太說話,但看到張建設一臉殺氣,最終還是沒敢開口。
廠里的建設如今成了炙手可熱的大人物,院中的地位也無人能及。他一發話,連老太太都得聽,這家伙心里肯定憋著火。這種時候誰愿意招惹他,這不是自找麻煩嗎?此刻,沒人敢出聲。
聾老太太被建設氣得夠嗆,恨不得當場發作。“她在這院里橫慣了,哪受過這委屈?”一心想反駁,但想到賈張氏那撒潑的樣子,又怕失了體面。再說建設說得也有理,她一時語塞,只能跺腳、拄拐,說不出話。
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這時貳大爺站了出來:“建設,消消氣。”他耐心勸道:“這么晚了,把大家都吵醒,到底是為了什么?”
建設見貳大爺開口,臉色稍緩,冷笑道:“貳大爺,我知道大半夜擾民不好,但今天這事,我實在為難。”
淮茹聽后更加慌了,差點當場下跪請求建設別再說了。但建設根本不理會她的哀求,指著她說:“淮茹,別光說不要,要不是你找我,我會讓大家半夜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