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勝帶著哭腔道:“王少,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咋還能跟他們有緣啊?”
“不對!”我盯著呂勝說道:“你肯定有跟平常人不一樣的地方。一會兒,我給你試試。”
呂勝嚇得都跪下了:“王少,你可別試了,我這樣挺好的。萬一你再給我試出點別的啥毛病來,我上哪兒哭去啊?”
我沒有理會呂勝的哭訴,直接用手按住他的腦袋摸了兩下。
呂勝的生辰八字,我已經知道了。面相和手相,我也都留意過,都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唯獨,他的骨相,我沒看過。
我這么急于去看呂勝的情況,并不是因為我在等人的時候感到無所事事,而是,我要決定接下來先保誰的問題?
咒術殺人,其實不分順序。
影視、小說里那些按照某種順序殺人的詛咒或者惡靈,都是經過了藝術加工,為了給觀眾、讀者制造緊張感或者時間線而已。
鬼神真正要殺人的時候,其實就跟猛獸捕獵一樣,總是會挑選最容易得到的獵物下手。
只要這些人里有一個人活著,霍巖就必須跟著我們走,我們才有占據上風的機會。
我保最難殺的那個人,才是引獵物上鉤最好的辦法。
我倒是希望呂勝才是最難殺的那個人,起碼這個家伙有點忠心。那幾個背主的叛徒,我還真不屑全力出手。
我正在壓著呂勝的當口,張慕瑤忽然說道:“人來了!”
我剛一抬頭,就聽見靈棚傳出來“咔嚓”一聲,我循著聲音看過去時,掛在靈棚正中的遺照的玻璃鏡框已經像是被槍打了一樣,從遺像咽喉的位置上炸出了一顆圓點,玻璃上的裂痕也在順著鏡面不斷蔓延。
遺像的雙眼也在這個時候睜得溜圓,唯獨眼仁覆上一層熒熒綠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厲鬼貼在墻上睜開的雙眼。
呂勝嚇得抓住了我的手:“王少,怎么辦?”
“不想死就都坐穩了別動!”我在說話之間已經站起了身來。
與此同時,立在棺材前面的牌位也在劇烈震動,而且,每震幾下就停頓一次。
我趕緊繞到了棺材前面,往牌位上看去。
靈牌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像是用指甲沾著鮮血寫出來的“白”字。
對方是在用血寫白尚斌的名字。
此時,張慕瑤手上的法鈴已經開始瘋狂震蕩,原本坐在棺材一側的鬼魂全都站了起來,從上到下把棺材圍得水泄不通,甚至有幾只鬼魂還鉆進了棺材底下。
那些鬼魂跟我一樣,能感覺到有鬼神逼近,卻找不到對方的具體-位置。
張慕瑤也在這時向我傳音道:“靈堂御鬼不知生死,你看見哪有御鬼被殺,就是鬼神出手的方位。”
我正要說話的當口,擺在靈棚一側的紙馬忽然從里向外的炸裂開來,雪白色的紙條就像是風中柳絮在四下飛散,原本擺放著紙馬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尊半人半馬,手持著鐮刀的鬼神。
鬼馬身形剛一站定,手中的鐮刀便揮斬而出,鋒利的刀尖從靈棚一側橫掃而過,用來覆蓋靈棚的帆布,瞬間被撕開了一條過米長的口子,等到鬼馬收回鐮刀的時候,刀尖上已經沾上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