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里走了五分鐘,這道手印,我看見了三次。”
“還有,那腳步聲,確實是我們的聲音,只不過,我們是在聽回音而已。”
我聲音一頓道:“我們一直往前走,就跟前面那個笨蛋一樣,活活累死在這條路上,最后變成困在路里的怨鬼,怎么也出不來。”
我揚聲道:“前面那位朋友,你是顧家人吧?是顧彩衣?”
那人厲聲道:“你知道顧家人?”
我笑道:“我就是奔著顧家人來的。或者說,我是奔著顧彩衣來的。”
“不過嘛!要殺人,還是要救人,我得看見了顧彩衣才說。”
那人呵呵冷笑道:“你的口氣不小。”
“等你能走出這條路,再吹牛吧!”
我說道:“朋友,我知道,你不太相信我。不過嘛!你現在只能賭,我可以從這條路上走出去不是么?”
“我出不去,就沒人能帶你出去。”
“你覺得,是把我纏死在這里陪你好呢?還是讓我帶你出去好呢?”
那人想了想才沉聲說道:“你怎么帶我出去?”
我反問道:“你還能找到自己的尸首么?”
“我看見你的尸體,就能用它把我們帶出去。”
那人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尸體到哪兒去了,我只能試著帶你們找找。”
“你們等著我!”
那人話剛說完,我們就聽見有人從我們后面走了過來。
對方故意弄出來的腳步聲,就像是能敲在人心里,讓人從心底陣陣發顫。
短短的幾個呼吸之后,我就聽見有人在背后說道:“你們可以轉身了,我就在你們后面。”
荊懷安顫抖著聲音對我傳音道:“王先生,我們轉身嗎?萬一……萬一我們看見的真是自己怎么辦?”
我沒去回答荊懷安,自己轉過了身去。
果然看見距離我三尺左右的地方站著一個看上去臟兮兮的女人,對方就像是剛剛在地上爬了很久才站起來一樣,滿身上下沾的全是泥土,手腳、膝蓋上的肉已經全都磨沒了,只露著白森森的骨頭。
單憑這點,我就可以斷定對方并沒說謊,只有拼命掙扎爬行的人才會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那人對我笑道:“你的膽子不小,竟然真敢回頭。”
我淡淡笑道:“回頭是代表著我的誠意。”
“如果,我連回頭跟你一見的誠意都沒有,你敢放心跟我合作么?”
“我的誠意已經到了,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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