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石門的時候,方景琦站出來道:“我去探路!”
“不必!”我擺手之間持刀往石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天雷是蠱蟲的克星,張慕瑤沒繼承靈堂一脈的秘術之前,又是符箓宗的高手,而且,這一次張慕瑤是下了血本,其中一小半的符箓,都是價值不菲的古符,其威力非同小可。
即使,這里藏著蠱王,也不敢擋古符鋒芒。
我提刀往前跨進石門的一刻,濃重的血腥撲面而來,石門背后至少散落著二十多具喇嘛尸骨,他們標志性的人骨法器和白色僧袍散落遍地,狼藉的尸骨也像是被人用刀刮過一樣,除了血跡之外,看不見一絲肉星。
我用刀尖挑起了一顆顱骨仔細看了看道:“那些蠱蟲都哪兒去了?”
阿卿說道:“這里是雪山,并不適合蠱蟲生長。蠱蟲一旦受到驚嚇,逃離了原來巢穴,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內找到棲息之地,否則,它們將會面臨滅絕的危險。”
“這個時候,蠱蟲一定會發狂的沖向適合他們繁衍的地方。哪怕消耗掉大半族群,他們也要集體逃亡。”
“如果,這座禁區里最適合他們繁衍的地方,是白衣喇嘛的老巢呢?”
阿卿的話,不由得讓我眼前一亮。
我曾經看過一篇報道,內容是非洲的行軍蟻在遷徙之中遇上了大火,那些螞蟻死死抱成了一團,把蟻后圍在中間,從火場當中滾了過去,無數的工蟻被一層層燒死,落進火場中化作了灰燼,最后僅剩四分之一蟻球滾出了火場,帶著蟻后完成了遷徙。
如果,螞蟻也有思維的話,那么,他們就是在用犧牲大部分工蟻,換得蟻群的繁衍,這是無畏,也是無奈。
蠱蟲比螞蟻更為高等,它們的行動性、侵略性也就更強。
我轉頭看向張慕瑤:“你還有多少雷符?”
“大概兩百張!”張慕瑤拍了拍背包:“除了雷符之外,我還有兩百張火符。”
“夠了,走!”我沿著遍地尸骨,追向了禁區深處。
單從尸骨上看,那些白衣喇嘛是在且戰且退,沿路留下了無數尸體,最后一只推到了一座只有一人高矮的洞口,便死死堵住那座山洞。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山洞已經被尸體封門了。那座洞口本就狹窄,僅能容一人勉強通過,此刻卻被層層疊疊的尸體堵得嚴嚴實實。
那些尸體并非簡單地堆疊在一起,而是相互糾纏,有的雙手緊緊抓著前面的尸體,有的則被身后的人死死抱住,仿佛在臨死前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他們的手指深深嵌入對方的骨頭中,關節扭曲,指甲已經斷裂,卻依然不肯松開,這種死死相扣的姿態,讓人不寒而栗。
更奇怪的是,尸體和山洞之間的縫隙,也被人用破碎的僧袍給塞得嚴絲合縫。
我向后連退了兩步:“小心戒備!”
那座洞口,明顯是被人從里面堵死。
他們堵住山洞的目的,就是把蠱蟲擋在山洞之外。
“蠱蟲就在我們附近!”
我話音未落,頭頂上的石皮突然發出細微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