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想的往往比常人更多,他也是善于使用暗子的毒士。所以,他比誰都清楚,怎么能用好一顆暗子。
別看探神手只剩下了區區不到十人,但是沒人敢保證,這些人里沒有探神手留下的監察暗子?
說不定,我們的一舉一動全都傳到了探神手的手里。
他們不動,只不過是想讓我們探知出更多的危險罷了。
而且,那個探神手分明就是在告訴阿卿,強敵將至,讓他快想對策。
阿卿悄悄咬破舌尖,準備用舌尖血破禁的當口,張慕瑤的鬼神顧彩月忽然傳音道:“別去動王夜。”
“他身上吉兇未定,你現在強行把他帶出來,可能會破壞掉他的氣運。”
阿卿眉頭一挑:“那血眼鬼蟬怎么辦?”
阿卿說話之間,鮮血便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看上去就像是已經受了內傷。
顧彩月道:“我感覺,血眼鬼蟬與王夜之間,互為劫數。”
“應該還有一線生機。”
“我們可以賭一次!”
一直在注意我的張慕瑤,忽然在這個時候說道:“玄卿,你快看王夜的眼睛。”
阿卿轉動眼珠看向我的時候,卻見我雙眼已經變得一片空洞,但是仔細去看的話,我的目光又像是已經跨越了時間與空間,投向了更為深邃的時空。
阿卿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正如同懸浮在空中,以鬼神的視角,穿插-進了一場古時葬禮。
我不知道,那場葬禮是在什么時候開始,又是在給誰送葬,我卻看見有人在成批的斬殺奴隸,數以百計的尸體被扔進雪山深處的巖洞
有人蹚著遍地血水,把尸體整整齊齊的碼放成了祭壇,他們甚至還不忘了用尸體墊起一道通向祭壇頂端的階梯。
隨著一聲低沉而詭異的號角聲響起,整個雪山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而陰森。天空中,烏云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驅使,迅速匯聚,遮蔽了陽光,將大地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狂風呼嘯而過,卷起漫天的雪花,漸漸在空中形成人形的輪廓,仿若魔神觀禮。
當那些人形的雪粒透過雪山,向巖洞中沉落的時候,祭壇周圍,也出現一群身著黑色長袍的祭祀者。那些人緩緩圍成一個圓圈,眼神空洞的看向祭壇頂端。
有人抬著一口巨大的棺材,一步步的圍繞著祭壇轉過一圈。
我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口棺材并沒觸碰到祭祀,那些人卻在棺材經過的時候紛紛倒地。
祭壇附近每倒下一人,棺材上就會多出一張雙眼滲血的鬼面。
直到棺材上變得鬼影重重,陰風自動,才有人把棺材抬上了祭壇,輕輕挪開了棺蓋,守著棺材跪倒在地。
帶著青銅面具的大祭司,緩步走上祭壇之后,敞開衣衫,舉起一把匕首,在自己心口上開出一道半尺左右的口子之后,又把手伸進了傷口,從那里摳出了一只染血的白玉蟬。
那人雙手捧著玉蟬,送進了棺材。
我看得出來,他是在極力的控制著手臂,想讓自己的手臂更為平穩一些,可他越是如此,雙手就越是顫得厲害。
我想要去看看棺材里的情景,卻像是被某種力量給擋在了距離祭壇十多米的地方,怎么也挪動不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