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淵城。此刻淵城外已經匯集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無數民眾,各界基因武者,神契者。以及天門教會的懲戒騎士團,樞機長老團,黃白紅三衣信徒。還有一眾圣衣主教團。經圣城之戰后,十二位圣衣主教,只活下來六位,玄重,慶歡,甘露,余燼,白炙,凜冬六位戰死。戰后,又有新的六位圣衣主教遞補上來,等級都為九階,畢竟現在教會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只不過由于登峰神壇被破壞,這新晉的六位還未升至威境。而此刻,光是兵臨淵城的圣衣主教就有八位,其中五位皆是威境,念褚不在。身為教皇的閆律,自是在場!如今的淵城已經被各路人馬圍的水泄不通。所有的圣衣主教,教會成員,皆召喚出神影,狂攻淵城的回響結界。不光是教眾,就連匯集而來的基因武者們也加入了進攻的隊伍。一架架重型攻城利器更是被拉到陣前,如神之巨弩,圣光炮,接連不斷的朝著回響結界發射。甚至整座回響結界外,都籠罩了一層熊熊燃燒的神焱。如果從高空俯瞰下去,淵城已然成了眾矢之的,無數攻擊洪流將偌大的淵城淹沒其中。回響結界轟鳴不止,壁壘瘋狂震顫。正常情況下,回響結界可以吸收攻擊過來的能量,以此加強自身。問題就在于神焱,其神圣屬性對惡魔有克制作用,導致回響結界無法順利吸收能量,完成循環自持。始終需要紅豆,以及城中魔契者為其提供魔氣,才能維持其存在。算上閆律的十一道神影,足有16尊威境狂轟回響結界。換做其他星火城市的護城結界,早就被轟開了,可紅豆的回響結界一直撐到現在都沒破。不過,城中的資源補給早就被切斷了。此刻的淵城,就如巨浪中的孤舟,隨時都有被傾覆的可能。而城中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魔契者們被死境病毒荼毒的異常厲害。就連牛頭馬面,冥河彼岸他們也并不例外。城中足有半數的魔契者失去戰力,剩下的也如霜打的茄子般。若不是鬼藥師封針硬扛,強留他們一口氣,城中早就出現大規模傷亡了。且隨著時間推移,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百鬼閻羅并無有效遏制死境病毒的辦法。熬到現在,已然油盡燈枯了。此刻,紅豆面色慘白的端坐于魔陣中心,體內精純的魔氣時刻都在輸出,以維持回響結界的存在。眼神惡狠狠的望向城外。而端坐于陣眼上的眾鬼們也面無血色,不住的猛咳,身上膿包遍布,血肉腐壞不斷。整座淵城中,都蒙上了一層陰霾。所有人都清楚,再熬下去,唯死而已,但…他們卻找不到活路。城頭之上,青玖,碧落,包括頂呱呱小隊的情況同樣沒好到哪兒去。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感染,唯獨葵的情況稍好一些。而城外,天下人的罵聲仍在繼續!“魔契者全都該死,你們就不該活著,若不是你們,大夏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在教會的帶領下,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活下去,為人族尋找希望!”“可就因為你們的破壞,放走了死境之源,致使教會死傷無數,我們本能覆滅死境病毒的,人族的活路是被你們給掐滅的,就只為了你們的一己私利,你們…是人族的罪人!”“一個人的命,難道比不過全天下人的命嗎?絕了我們的活路,你們也別想活,爾等…罪該萬死!”“屠盡天下魔契者,圣祭人族之罪!殺!殺!殺!”罵聲,吼聲,喊殺聲不絕于耳,一次又一次的將淵城推向深淵。閆律的眼中滿是悲憤:“覆滅人族希望,絕了天下人的活路,你們…就不感到羞愧嗎?”“為了人族未來,我教會人人皆可死,輪到你們,一個人的命都舍不了嗎?”“你們…該死!”“別再掙扎了,唯萬死,才可平民憤,消神明之怒啊!”只見陸沉坐在城頭上,面色慘白,歪頭猛的咳出兩口黑血,嗤笑一聲:“呵~去尼瑪的!”他甚至都懶得去爭辯了,只是朝著天下人豎起中指。“想要我們低頭?跪下來舔老子的腳趾,我還可能會考慮下。”而閆律的眼神也逐漸冰冷下來,心中最后一點耐心都被耗盡了。就聽其朗聲道:“人族之罪負隅頑抗,執迷不悟,拒不認罪,他們是人族前進路上的絆腳石,是我們鎮壓死境病毒,讓大夏重回正軌的唯一阻礙!”“為此,我需要你們的力量!”“正義應當被伸張,我們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諸君,祈禱吧!”“當你們的愿望足夠強烈時,神明自會回應你們的愿望!”閆律的話語聲通過云頂神宮潑灑,傳遞至整座大夏境內。所有星火城市中的人們,皆聽到了閆律的召喚。他們仰頭望天,眼中滿懷希冀,向神明禱告。希望人族之罪受到應有的懲戒,希望死境皆去,還大夏一片朗朗乾坤。只見無數光點從各大星火城市中飛出,朝著云頂神宮瘋狂匯聚。無數光點匯聚成河,化作光海!盡數被位于高天之上的云頂神宮吸收,圣光穹鏡亮起前所未有的熾烈光芒,天空中好似又多了一顆太陽般。無窮盡的天門圣光,皆朝著圣光穹鏡匯聚,其所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而這一刻,閆律就站在那宛如神陽般的神宮之下,閃耀的讓人無法直視。其就這么默默的舉起大手,猶如宣判了淵城死刑的神王般。大手如斬首大刀般落下,瞇眼道:“圣光??眾生之愿!”“轟!”只見一道超巨型光柱自云頂神宮中射出,粗壯猶如一條流淌過天際的光河,映亮了大夏山河。足有上百道金色光環浮現,環繞光柱,所過之處,就連空間都為之扭曲,覆滅。便如那瀑布般,重重的轟在了淵城的回響結界之上。涵蓋范圍之廣,甚至將整座淵城籠罩其中!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