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蜃妖的臉上滿是屈辱之色,受制于任的滋味兒絕對不好受。如此天賜良機,只要干掉任杰,借他之身拿到無限原點,此局便破,屬于我蜃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屬于任杰的一切,都將會是我的。自己…自己怎么能倒在這里?可任杰的實力已然遠超自己的預計。但…還沒結束啊!“聚合頂峰進化!”“燃盡!”趁著體內的一切還沒有被完全剝離,蜃妖開始了他最后的掙扎。他不再選擇以魔靈承載各族能力,而是將全部的全部都塞入自己的本體,并點燃自身的生命力,所有能調動的力量。這一刻,只見蜃妖不住的怒吼著,身軀都因承受不住這種融合而不斷的崩解,開裂,卻也在瘋狂的修復。他的身上燃起了恐怖的光焰,隨著他的掙扎,那些規則線甚至都在一根根的被他扯斷。只見蜃妖那充滿了恨意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任杰,大手直朝著他的臉頰夠去!“我說了,你殺不死我!”“我蜃妖,必將于今日逆天改命,改寫那個注定的結局!”“任杰!任杰!”蜃妖聲嘶力竭的嘶吼著,狀若瘋狂,他的指尖距離任杰越來越近,已經就快要觸碰到任杰的鼻尖了。可任杰卻依舊站在原地,半睜著眼睛,欣賞著蜃妖于絕境下的掙扎。就像是獵手,在饒有興致的觀看自己的獵物臨死前的狼狽模樣。其指間距離任杰鼻尖那不足一寸的距離,仿佛是蜃妖此生都無法跨越的天塹。然而此刻的蜃妖,恍惚之間仿佛明悟了什么,或許是數百年的積累發揮了作用,或是于那生死一瞬開了竅。蜃妖體內的各種能力,基因序列竟真的開始于這股壓力下融合。恍惚之間,蜃妖覺得自己已然觸碰到了那片自己從未踏至的藍海,真正的山巔。一股狂喜之色于心底涌起!極限!果然是用來打破的。可任杰的表情卻依舊淡然:“不會死?你…憑什么認為自己不會死?”“因為你所仰仗的蜃樓嗎?讓你覺得自己跟君洛有了同樣的特性?”“可實際上…蜃樓對我不具有任何威脅性,甚至給弒君當食物都不配。”“我說過,你已經被這座時代拋棄了。”只見任杰輕輕打了個響指,弒君…開始行動了。微觀世界中,每一只弒君都猶如優秀的獵手般,瘋狂的捕獲蜃樓,將之斬殺,撕碎。蜃樓個體開始大面積死亡,面對弒君的圍剿甚至毫無還手之力。自解開基因鎖后,進化的不只有任杰,更有弒君。弒君的版本也早已更新。如果任杰是以這個版本的弒君對上君洛的話,那么它甚至不會是弒君的一合之敵。幾乎轉瞬之間,飄揚在蜃妖體外的蜃樓便被全部擊殺,一個不留。蜃妖的表情僵住,因為就連自己體內的蜃樓也在飛速死亡,其根本擋不住弒君的侵蝕。而如今自己的融合體系,甚至進化之路,是高度依賴蜃樓拆分組合的。一旦蜃樓死絕,就猶如一座鋼鐵之塔失去了所有固定連接的螺絲,必將轟然倒塌。而蜃妖如今就是這么個情況。那剎那的可能,那片自己已經觸及到的藍海,巔峰驟然消失。蜃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高塔上跌落,距離巔峰越來越遠。可以說,他的希望,是被任杰親手給掐滅的!“不!不!不要!”蜃妖不住的搖著頭,眼中盡是驚恐之色,可力量卻無可抑制的衰減,于云端跌落至沼澤。“任杰!你別想啊!”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掙扎,可能就再也沒機會了!未來就在眼前,自己怎么可能輕易放手?這一刻,蜃妖放棄了所有的外來之物,催動體內僅存的所有力量,將自身的意志全部注入其中。發動了自己的天賦能力。“僅此一擊,逆天改命啊!”“海市蜃樓大夢幾千秋!”只見蜃妖的指間,一顆綻放著迷蒙光暈的蜃珠出現,被其朝著任杰的眉心狠狠按去。就給我忘記一切,從頭開始,于悲慘的人生中開啟無盡的輪回吧!可同一時間,任杰已然開始原鑄驅動。意志原鑄生效,一股驚天意識以任杰為中心撼然綻放。在觸碰到意志原鑄的瞬間,那顆匯聚了蜃妖一切的蜃珠,在其注視之下,被生生撞碎,就如同撞在一塊鐵板上般。蜃妖的表情剎那僵住,眼中已滿是絕望!怎么可能?然而下一秒,周遭的一切盡數消失………那是一片血色的戰場,腐爛的尸體殘骨,橫七豎八地堆在一起,鋪滿了大地。天空上一輪血月,就連天空都被染成了血色,地面上的血河流淌著,嘩啦作響,烏鴉們站在枝頭上,偶有三兩只飛起,啃食著地上的血肉。而蜃妖則是被荊棘鎖鏈牢牢地綁在一座血色的處刑臺上,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力量。任杰便站在那處刑臺上,其周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蜃妖驚恐地望向四周,當他看到任杰一手拎著扒皮刀,一手拎著骨鋸走過來時,他的臉徹底蒼白下去。他哪里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怎樣的境況?我是蜃妖,是玩兒幻境的祖宗,幻境也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能力。可如今,自己卻在最擅長的領域,被任杰給完爆了,甚至被拉進他制造的幻境世界。蜃妖的驕傲,已被徹底擊碎!就聽任杰沙啞道:“這里是屬于我的意識空間,一切…都是我說了算。”“在這里,你無論被處刑的多慘,被剁碎,切片多少次,都不會死去…”“而我正在驅動意志原鑄,扛不了多少秒…”“我將這里的時間設定為,外界一秒,此處百年,從那輪血月升起,直到落下,便是整整百年。”“若是你能扛到我驅動意志原鑄的極限時間,我給你機會,讓你活!”“但你若是沒扛住,你死…我活!”血色月光的照耀下,任杰的臉上笑容漸起,像極了魔鬼,那只…最惡的惡魔!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