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盼盼面色一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跟阮琉箏的恩怨,不該扯上太子哥哥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她著急地辯白說:“是阮琉箏仗著自己是將軍,欺人太甚。”
好一個黑白顛倒,倒打一耙。
琉箏冷聲說:“杜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杜盼盼極其怨恨地瞪了琉箏一眼。
“這望雪間本來就是我的!是你們搶了,還成了我的錯?”
杜盼盼每次來,的確都坐在這間叫望雪的雅間。
從前哪怕有人已經在里頭了,她一出現,大家也會自行讓給她。
長此以往,她就覺得“望雪”就是獨屬于她的雅間。
只有她不在的時候,別人才能用。
一旦她來了,別人若是不讓,就是搶了她的。
琉箏看向店小二。
“你來說。若這間雅間的確是杜小姐的,那我們愿意還給她。”
元氏也點頭:“我們并非蠻不講理的人,若真是如此,我們可以換一間。”
店小二已經從她們的談論中猜到了琉箏的身份。
一個女子,卻被叫做“朝廷命官”,除了昭勇女將軍還有誰?
小二本就欽佩昭勇女將軍,加上這雅間的確不屬于單獨任何一個人,所以他很公道地說:“本店除了天字間,其他任何雅間都可以預定。按照先來后到來算。”
“你敢如此對我?這家酒樓,你們是不想開了嗎?!”杜盼盼怒從心起。
阮琉箏也就算了,這店小二也敢不給她面子?
找死!
“來人,把他抓起來,扇他的耳光!”
“是!”
杜盼盼身后的一個嬤嬤立刻朝店小二走過去,抬手就要扇小二的耳光。
琉箏正要出手,卻忽得聽到一陣嗡鳴聲。
有什么東西快速從她耳邊飛了過去。
下一瞬,只聽得那嬤嬤慘叫一聲。
琉箏抬眼看去,就見嬤嬤的手指竟然斷了一根,鮮血淋漓。
是被剛才飛過琉箏耳朵的東西生生割斷了手指。
“痛!好痛!大小姐!大小姐救我……”嬤嬤痛得在地上打滾。
杜盼盼連忙上前查看。
看到那手指的斷口,渾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同時,怒從心起。
“阮琉箏!你竟敢傷我的人!”
琉箏蹙眉。
“不是我。”
“這里只有你會武功,不是你又是誰?”
琉箏左右看了眼,的確沒有任何人。
但附近一間雅間的窗戶,卻是半開著的。
琉箏抬眸一瞥,瞥見了里頭的一角藍衣和對方的側臉。
從琉箏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清那個側臉。
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她也認出了是誰。
是榮熙侯府世子,沈赫安,肅王好友。
只是對方顯然沒有出來的打算。
琉箏不可能出賣沈赫安,快速收回視線,看向杜盼盼道:“我的手根本沒有動,元姐姐和店小二都可以作證。”
元氏道:“琉箏就站在我旁邊,她根本就沒有動。”
“笑話!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暗器!”
“那你倒是將暗器找出來,如果暗器真是我的,我自然會認。”
杜盼盼一番找尋,卻什么都沒看到。
“必定是你用了什么妖法!”
她還想找琉箏的麻煩,借題發揮,可那嬤嬤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這嬤嬤自她出生就跟著她,同她很親,又沒有琉箏用暗器傷人的證據,她只好先叫人將嬤嬤抬起來。
“帶回去醫治!“
又對琉箏說:“今日之事,我一定會找你算賬,你給我等著!”
不是只許阮琉箏玩陰的,她也可以!
琉箏對上她的視線。
“我隨時恭候。”
“哼!”杜盼盼從鼻尖噴出一道氣,黑著臉走了。
她剛走到樓梯,正好與剛爬上樓的江嬤嬤遇上。
杜盼盼一把推開江嬤嬤,往樓下去。
江嬤嬤險些跌倒,還好扶住了樓梯把手。
琉箏幾步上前拉住江嬤嬤。
“奶娘,你沒事吧?”
江嬤嬤被欄桿撞了下后腰,有些疼,卻為了不給琉箏添麻煩,故作輕松地搖頭:“大小姐放心,奴婢無事。”
琉箏沒察覺到江嬤嬤的異樣,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
元氏擔憂地走過來。
“琉箏,如此一來,你倆算是徹底結下梁子了。”
琉箏道:“即便不是今日之事,她為了沈聽瀾,同樣會找我麻煩,何必擔心再多一點仇恨?我只是擔心姐姐你,怕她因此也記恨你。”
元氏道:“我是無妨的,橫豎平日我也不怎么愛出門。而且就算你不在,我也會跟她起爭執。預定這間雅間的人,是我。反而你若不在,她會更恨我一些,將矛頭全都對準我。”
元氏很講道理。
她輕拍了下琉箏的手背。
“好了,不說這些了,走吧,這里陽臺的視野很好,菜肴也很精致可口。咱們是出來玩的,不要被她影響心情。”
“嗯。”琉箏點點頭,道:“元姐姐你先進去點菜,我有個朋友也在這里,需要跟他打聲招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