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因為阮蕓箏和二夫人而感到不滿的時候,琉箏在旁邊勸著。
“住在一起日子長了,總會有嫌隙。”
“何況母親在吃食上,對三妹妹的確更優待一些,一邊是優待,另一邊是平等對待,自然就會有落差。”
“按我說,不如等明日咱們走的時候,帶了三妹妹一塊走。”
“這樣她們二人既不會再生事,母親也省得日夜思念三妹妹。”
老夫人看了琉箏一眼,道:“我以為你不希望她回去的,我也是希望,你能趁著這段時間她不在府里,你能跟你娘多培養培養感情。”
老夫人還是希望,琉箏能跟大夫人和好。
母女哪有隔夜仇呢?
“你娘最近做事,有時候是過分了些。但你是她親生的,之所以產生隔閡,也是因為你多年不在家。慢慢的,你們也就感情深厚起來了。”
琉箏心說,這絕對不可能,她跟大夫人,不死不休。
可面上乖順點頭:“我都聽祖母的,盡量跟母親緩和關系。”
“這就對了。”老夫人笑了笑,說:“蕓箏那邊,讓她再在長龍寺待一段時間。至于你二嬸……犯下對你下毒的大錯,除了過節,都不許她回府。”
“是。”琉箏應下,而后說起了裴夫人。
“說是改日想請您去喝茶。”
老夫人記得裴家這個媳婦。
“你祖父在世的時候,我倒是經常去她家做客。但她婆母去世后,我便再沒登門了。若是她真下帖子了,你同我一塊去吧。”
“是。”
很快老夫人又聽經去了,琉箏則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又去了趟二夫人的院子。
二夫人正跪在一尊小佛像前念經。
她求的是,讓菩薩保佑她能盡快回家。
聽到琉箏來了,她面色就是一沉。
“她又來做什么?不見!”
都是琉箏陷害她,她一刻都不想瞧見阮琉箏那張臉!
然而心腹不在身邊,下人聽到她這話,根本不站在她那邊。
只冷冷說了聲:“大小姐是按照老夫人的吩咐過來的,二夫人不見怕是不好吧?”
“你——”二夫人怒目看過去。
可下人絲毫不怕,反而昂起了腦袋,說:“既然二夫人不想見,那我去回了大小姐。只是恐怕老夫人要生氣的,二夫人不如再想想。”
二夫人死死咬著牙關。
“你們這些捧高踩低的賤婢!”
可到底,她還是松口了。
“讓她進來吧!”
那下人笑了笑:“這就對了,奴婢這就去請大小姐進來。”
很快,琉箏進門來了。
她屏退了下人,只與二夫人一人說話。
“二嬸可知,我為何要來?”
二夫人冷冷地說:“不是老夫人讓你來訓斥我的嗎?你害得我有家不能回,看到我落得這副田地,你很得意吧?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害我?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是嗎?二嬸怕是忘了,在長福客棧時,你以為我要被魏國公處死,火急火燎地就跑回家,害的我剛一回府,就被關到了柴房。”
“所以你是因為此事記恨我?”
琉箏當然不僅僅是因為此事。
前世那個給她希望,又給她重重的絕望的丫鬟半夏,便是二夫人舉薦給阮蕓箏的。
這才加速了她的死亡。
可惜,那時候二夫人已死于泥石流了。
這一世讓她茍活至今,琉箏已經是很客氣了。
心里如此想,面上卻不會把自己死過一次的事告訴二夫人。
她道:“二嬸可真是抬舉我了,我哪敢記恨您?只是下毒之事證據確鑿,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二夫人死死地咬著牙關。
“我沒有對你下毒!”
“您究竟有沒有對我下毒,我不清楚,我只看證據。證據指向您,我當然覺得是您下的毒。”
二夫人蹙眉:“你真沒有誣陷我?”
“二嬸這話說的好笑,好端端的,我何故誣陷你?”
二夫人突然想到了阮蕓箏。
她記得,阮蕓箏在琉箏被關押的時候,是去看過她的。
“是阮蕓箏!”二夫人突然說:“一定是她陷害我!”
琉箏道:“二嬸,你有這個閑心想這些已成定局的事,不如多拜拜菩薩,求菩薩讓五弟早日回來。”
二夫人錯愕看向她。
“鳴哥兒?鳴哥兒怎么了?”
琉箏反問:“二嬸不覺得奇怪嗎?今日一家人都來了,唯獨二叔他們一個都沒來……”
二夫人著急了,幾步上前拽住琉箏的袖子。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鳴哥兒究竟怎么了?!你快告訴我!”
琉箏很驚訝的樣子。
“二嬸竟然不知道嗎?那我不能告訴你……萬一你出去惹事,倒霉的是我。”
“你、我……我求您了,就等二嬸求你了,你告訴我,鳴哥兒到底怎么了。我不會出賣你的,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