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陽寧家寧折,愿追隨先生...”
“江北玉家,玉藏弓...”
“凌虛子見過先生...”
“...”
高臺之上,書生看著那似曾相識的場景,沉默了片刻,隨即便繼續收斂周子讓的尸身。
蒯世荊為何能得到仙長賞識,他雖然不知道細節,卻也隱隱能夠猜測到幾分。
道左相逢,因為半個窩窩頭、一段故事、一段別人的承諾,拼著性命都要將他護持到這留方書院,討上一個公道。
若是那高人連老蒯都看不上,這世間怕是再也沒人能夠入他們法眼了。
至于下面的那些學子,更是不可能了。
當年先生看不上周子讓,更不可能看上這些望風使舵的投機之輩。
陳年看著眼前的場景,眼睛微微一瞇。
與那些山門世家嫡系挑出來的仙苗相比,眼前這些人還是有上不少差距。
至少那些仙苗自暴身份之時,知道隱去自已的出身,以免引起惡感。
而眼前這些人,或是出門在外,早已成了習慣,開口就先自報家門。
他斂上臉上笑容,目光掃過場上眾人,此時場上已經分成了兩派。
一派跪地相求,數十人跪地,密如蟻群,卻無一人敢與陳年目光相接。
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渾身一抖,感到自身好似被看穿了一般,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那仙苗還好,只怕心中想法被陳年看穿,心中不斷打鼓。
但那些術士就沒那么好受了,那目光掃過之時,眾人只覺一股冷冽的殺意一閃而過。
那殺意帶來的壓力,讓他們渾身汗毛倒豎,冷汗直流。
另一派則是站在原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蒯世荊身上。
對他們來說,與其跪求一個希望,不若從那已經確定的選仙之人身上入手。
在場之人,家世誰也不比誰差到哪里去,無緣無故的,那高人憑什么讓你隨侍左右?
但凡與那蒯世荊搞好關系,日后得到些許點撥,選仙的概率,也遠超過跪地相求。
陳年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一旁的的景精卻是袖袍一揮,面前一卷黑籍當眾顯化,他看著上面的記載,發出一聲冷哼:
“陰宮死籍之下,過往功過自明,自已做過多少壞事心中不清楚嗎?”
“侍奉左右?憑你們,也配?”
眾人聞先是一愣,陰宮死籍?先前便聽那巨大法身與神將提及過,那到底是什么?
功過,難道是《太微仙君功過格》?
念及此處,場中眾人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全都驚恐的看著陳年手中的黑色書籍,一個個面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就連那站在原地之人也不例外。
他們可不認為眼前之人所是什么托辭,以兩人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理會他們。
若是那朱衣少年所為真,那黑書如果真的能夠查閱諸人過往功過,那就不是無法參與選仙那么簡單的事了。
“怎么?莫非你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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