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這一片建筑的后面區域,竟然出現了一處黑色的沙漠。
他騎著黑驢,黑驢四蹄快速在街頭小巷當中穿梭,通過這些建筑之間的間隙,很快來到了一處偏僻方向,
然后又走出一排排巨大房屋之后,前方,豁然開朗,是一個巨大的平地。
但這平地之上,卻是有著灰黑色的沙粒,看上去,像是一個小沙漠。
但令陳長安兩個深深吸氣的是,這小沙漠當中,埋葬著皚皚白骨。
那些白骨堆積如山,又被一層層灰黑色的沙粒遮掩,暗紅的血跡灑落,遍地都是,空氣中,彌漫著腥臭味。
陳長安騎著黑驢,踩在這些血色泥濘的沙粒當中,快速朝著前方走去。
這座埋骨的沙漠很多,陳長安兩個一邊屏住氣息,一邊前行,速度不快,但所見所聞,都是觸目驚心。
他兩個約莫又走了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灰黑色宮殿,
宮殿的頂部,黑氣繚繞,血煞氣息濃郁,伸出詭異和邪惡之意。
就好似······那座宮殿,是屹立在沙漠當中的海市蜃樓。
但,那卻是真實存在的宮殿。
宮殿的底部四周,堆積著無數的白骨,有人形的,也有獸形的,或者是禽類,各種各樣的白骨張牙舞爪,生前好似經歷了無盡的痛苦。
這些猙獰的白骨在陳長安兩個的視線當中,有的緩緩開始沙粒化,變成了那些灰黑色的沙粒之氣,而后一層層霧氣繚繞,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道骷髏或者是猙獰咆哮的黑霧。
“轟隆隆······”
在這灰黑色的宮殿上空,無數黑氣化作滾滾云霧,里面黑色的雷電在翻騰游走。
這里的一切,都散出詭異和邪惡的氣息,甚至許多灰黑色的霧氣,開始朝著陳長安侵襲而來······
即便陳長安屏蔽了氣息,這些黑霧好似能夠感知到一般,籠罩在他的身上,霧氣落在他的手臂上,讓他手臂的肌膚,有了刺痛之感。
就好像,有許多看不清的微小的蟲子,在嗜咬他的皮膚,想要鉆入他的身體。
陳長安啟動了毒厄珠,將這些霧氣全都吞噬。
甚至隱約之間,他聽到了霧氣那里,傳來了凄厲的叫聲。
“我靠,這些霧氣,想要鉆入本驢爺的身體里?
哼哼,本驢爺的皮很厚,你們鉆不進來!”
黑驢傲然開口。
看到黑驢沒事,陳長安就懶得幫它吸收了。
陳長安掃視四周,忽然明悟,原來這就是他在城池外面,看到魔氣滾滾的原因。
因為這里死了太多的生靈,百萬,千萬,甚至是上億之巨,無數年來的血債,簡直是多不勝數。
“我們潛入那座宮殿看看。”
陳長安望向前方的灰黑色宮殿,低聲開口。
黑驢點頭,朝著那宮殿快速走去。
宮殿的大門敞開,里面一片灰暗。
等他和黑驢進入宮殿之后,在這座龐大的宮殿庭院當中,他看到里面有著許多厄神教的人,正在對一些人族生靈做著剝離血脈,甚至是種下滅厄之霧的事情。
一聲聲慘叫,在那些生靈的口中
很快,那一個個人族生靈面容扭曲,七竅流淌出滾滾魔氣,身軀抵抗不住之后,快速沙粒化,
“厄神渡劫天尊,今生受苦,乃是消散罪業,以為消融,化去苦果,來世明證無上大道······”
那些厄神教的人一邊口中喃喃,一邊吞噬了那些人族少女體內的滅厄之霧。
然后又吞噬其體內的精血、神臺、神火、神魂等等,化作其體內的能量,一下子,這些厄神教修士身上的災厄之氣,更濃了。
就像······他們的體內,原本是一團巴掌大小的霧氣,吞噬了那些少女之后,那巴掌大小的霧氣,變成了腦袋大小。
陳長安目光瞇起,冷芒越來越濃郁了。
“老大,先不要沖動。”
黑驢雖然好戰,但此刻也覺得不能大打出手。
若不然,他們潛入這里,就毫無意義了。
他掃了一眼宮殿的更深入里面,道:“擒賊先擒王,我們進入里面,看下能不能遇到平西城的城主,或者是,厄神教在這里的負責人什么的。”
“好。”
陳長安覺得有理,于是兩人繼續加大隱匿自身的術法神通,一層又一層,直到那些黑霧都無法察覺他們的存在,他們才繞過這庭院,進入里面的一座大殿當中。
在這里,聚集了幾個厄神教的老者。
似乎在閑聊著什么。
陳長安和黑驢都屏住呼吸,不讓兩個所處的虛空產生波動。
“滅厄之霧收集得差不多了嗎?”
“對,平西城附近的大大小小神部少女,都被我們抓來了。
她們體內的元陰之氣以及滅厄之霧都被我們提取。
甚至是血肉筋骨,神臺神火,都成為了我們的養分。”
“這樣說來,這附近的城池和神部,接下來的許多年,都不能再次劫掠了,都被我們榨干了。”
“對啊,這座鴻蒙天下要大亂了,我們也顧忌不了太多。”
·········
聽到這里,陳長安和黑驢的雙目當中,都瞬間凝聚了極致的寒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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