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父皇也真是的,整天板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他錢似的。上次我想出宮去玩,他都不準,還把我罵了一頓,說我不知禮數。”
“還有宮里那些妃子,一個個看著都跟假人一樣,笑得比哭還難看。尤其是那個柳貴妃,仗著自己家里有點勢力,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看見我都愛答不理的。”
兄妹兩人,就在這空曠的書房里,開始大倒苦水,吐槽起了自己的父皇和宮里的種種不如意。
他們似乎都忘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他們此刻說的每一個字,都可能通過某些看不見的渠道,傳到他們口中那個“整天板著一張臉”的皇帝耳朵里。
“說起來,太子哥哥,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葉清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話鋒一轉。
“什么事?”葉天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就是……就是葉玄那個廢物。”葉清歌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好奇和幸災樂禍,“他不是被父皇打個半死,流放到北涼去了嗎?你不也讓人……,所以他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一堆白骨了?”
提到葉玄,葉天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當然知道葉玄沒死。
不僅沒死,估計還在北涼那邊,跟風嘯天攪和到了一起,成了他現在最大的心腹之患。
那個所謂的葉潛淵,他派去的人已經查了很久,但一點線索都沒有,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但他越查不到,心里就越是懷疑,那個葉潛淵,就是葉玄!
一個本該死在路上的廢物,不僅活了下來,還搖身一變,成了能左右北涼局勢的神秘人物。
這件事,讓葉天感到無比的棘手和不安。
但他怎么可能在葉清歌這個妹妹面前,承認自己的無能?
承認自己連一個廢物都處理不掉?
他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刻意做出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還提他做什么?”
“死了?真的死了?”葉清歌的眼睛一亮,追問道。
“當然。”葉天說謊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那種貨色,也配讓本宮親自費心?我早就派人在半路上把他處理干凈了。現在,他的尸骨,估計都已經被野狼啃光了。”
“太好了!”葉清歌一聽,立刻拍手叫好,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喜悅。
“那個雜種,早就該死了!留著他也是浪費糧食。太子哥哥,你可真是為我們皇家,除了一大害!”
看著葉清歌那副天真又惡毒的樣子,葉天的心里,得到了一絲病態的滿足。
他喜歡這種被人崇拜和吹捧的感覺,哪怕是建立在一個謊之上。
“行了,別說這些晦氣事了。”
葉天擺了擺手,重新坐回主位,端起了茶杯。
葉清歌的心情卻因為這個“好消息”而變得格外舒暢。
她眼珠子一轉,又湊到了葉天身邊,拉著他的袖子撒起嬌來。
“太子哥哥,既然那個廢物已經死了,你心里的煩心事也少了一件。不如……你陪我出去玩吧?”
“出去玩?”葉天皺眉,“去哪兒玩?”
“去江南啊!”葉清歌的臉上充滿了向往,“我聽宮里的嬤嬤說,江南的秋天最美了,有紅色的楓葉,有好吃的大閘蟹,還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和首飾!”
“而且,我最近聽說,江南蘇城出了個特別有意思的東西,叫什么黃金米,一碗飯能賣到上千兩銀子呢!我想去親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神仙米,能賣這么貴。”
聽到“江南”兩個字,葉天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
江南,那是他的地盤。
是他經營多年的錢袋子。
但現在,他被父皇禁足在東宮,連宮門都出不去,還談什么去江南。
“胡鬧!”他沉下臉,“我現在被父皇禁足,哪兒也去不了。你也不許去!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宮里!”
“為什么啊?”葉清歌不樂意了,嘟起了嘴,“你不能去,我自己去還不行嗎?反正父皇也不管我。”
“不行!”葉天的語氣不容置疑,“江南那邊,最近不太平。你一個公主,孤身一人跑過去,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他口中說著不太平,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他安插在江南的那些人,最近傳回來的消息,都有些含糊其辭,尤其是關于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黃金米”,他總感覺背后沒那么簡單。
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不想讓葉清歌這個蠢貨跑去給他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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