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停滯，霧氣凝結。

蘇白站在原地，周身那股剛剛收斂起來的滔天煞氣，再一次，緩緩升騰。

好大的口氣。

在這龍國境內，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蘇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極致的弧度。

他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有沒有找到對方的聯系方式。”

蘇白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卻讓電話那頭的王建國，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查……查了！”

王建國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匯報道。

“我們在林芳的通話記錄里，找到了那個號碼！”

“技術科的同事第一時間就進行了追蹤和定位，但……”

王建國的聲音，在這里出現了一個艱難的停頓。

蘇白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聽著。

“但是，那個號碼撥過去，提示是空號。”

王建國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奈。

“我們查了號碼的注冊信息，是無記名的黑卡，信號最后出現的位置在某個市的一個垃圾中轉站。”

“那里與云夢市隔了有十萬八千里，我們聯系了當地警方，調查后發現那邊已經好幾年沒人去過了。”

“對方……很專業。”

王建國深吸了一口氣，給出了最終的結論。

“從作案手法來看，這絕對是個慣犯。”

“他應該是收了林芳的錢，辦完事之后，就立刻切斷了所有的聯系方式，人間蒸發。”

“這種人，就像是游蕩在城市陰影里的鬣狗，嗅覺靈敏，狡猾至極，一旦得手，便會立刻遠遁千里，不留下一絲痕跡。”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王建國只能聽到自己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他握著手機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

蘇白的沉默，比任何震怒都更讓他感到心驚膽戰。

“蘇……蘇先生？”

王建國終于還是忍不住，試探性地開口，打破了這片死寂。

“您……要不要親自過來一趟？”

他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林芳和她的女兒柳清月，現在都關在局里的審訊室。”

“或許……您親自來審，能問出一些我們問不出的東西。”

王建國的這句話，充滿了對蘇白手段的絕對信任。

蘇白深邃的目光，望向自家二樓那扇緊閉的窗戶。

窗簾背后，是他發誓要用生命守護的兩個女人。

片刻的沉思。

蘇白冰冷的眼眸重新回歸了平靜。

“可以。”

他薄唇輕啟，緩緩開口說道。

“我現在過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蘇白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有絲毫多余的語。

他將手機輕輕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轉身并抬頭再次看了一眼那扇窗。

清晨的陽光，剛剛越過西山的山脊，為獨立一號樓的屋頂，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天已經徹底亮了，不過蘇白沒有立刻出發。

他走出院落，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軍旅大院清晨的薄霧之中。

十幾分鐘后。

蘇白再次回來，手中提著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