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趁著燉排骨的時候秦子昂出去一趟買了三把鎖,一把鎖自行車,另外兩把鎖煤氣罐。
“我給煤氣罐上了兩把鎖,這是鑰匙你拿好,往后不用擔心我不在家時沒氣做飯。”
香噴噴的排骨軟糯帶著玉米的清甜,大女兒抱著玉米吃的滿嘴流油,醒來的小女兒在陳玉燕懷里小手一直扒拉著咿咿呀。
“女兒我抱著你先吃飯。”
“不用。”
陳玉燕下意識的身體偏開讓秦子昂雙手落空,她沉吟兩秒找補道。
“沒多重,我抱得動。”
“你現在生著病,要是把病氣過給女兒咋辦?”
換做往常秦子昂必尷尬的收回手當做沒事發生,重活一世他的臉皮厚度也隨之增長。
俗話說臉皮厚吃個夠。
依他老婆的性子等她主動說什么估計太陽得打西邊出來,與其等待關系自我修復不如主動破冰。
陳玉燕被說動不舍的把孩子遞給秦子昂,晚飯期間秦子昂不斷沒話找話,比如孩子起名,今天買的書,以后去上個大學云云。
吃完飯秦子昂燒好洗澡水,特意交代陳玉燕也洗洗,隨后以消食為由去了張翠蘭家。
一斤冰糖兩斤紅糖,不是什么稀罕貨卻不便宜。
“你這孩子傍晚剛給你點東西,晚上你又往這里送。”
“家里就我們四口也吃不了那么多,夏天熱擱久了也化了。”
秦子昂不由分說的塞到張翠蘭手里,后者敞開門讓他進去做也拒絕了。
“我過來是想問張姨點事,就不進去了。”
“啥事還讓你特意跑過來一趟?”
“張姨,我小閨女沒落戶是不是有人說什么?你要是知道就給我說說。”
張翠蘭聞抱著糖袋的手一緊,眉目間不禁掛上抹擔憂。
“你個混賬小子是不是真想找人家家里去砸門摔碗,把事鬧大了進去才高興?”
“哪能啊,我就是隨便問問。”
“就你還想誆我老婆子?我看著你長大的還不能了解你?小時候你尿了幾次床我都記得。”
秦子昂面上一陣尷尬,心中卻是一片熨帖。
父母早逝,張姨待他如親子,哪怕后面家庭支離破碎也記掛著在外的他,可以說念叨了一輩子。
張姨和丈夫高成功共育有四子一女,高成功是機械廠副廠長,夫妻倆對子女教育極其看重,在80年代算是高知家庭。
只是后來高成功在競選廠長一職時突然被查出貪腐泄密兩項重罪,隨后整個高家日薄西山迅速跌落,親戚鄰里和親家避之如蛇蝎。
而在此之前……
噠噠噠。
無根高跟鞋踩著水泥地發出脆響,一身機械廠工裝著身依舊難掩其高冷的女子從門洞里走進來,此女正是張翠蘭三兒媳羅彩萍,機械廠中級工程師。
“萍嫂子。”
羅彩萍點頭算作招呼,如以往每次遇到秦子昂一樣。